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琥珀色的液体。
“雄黄酒,关键时候能救急。”
他拿起桌上几张的蛇类图片。
“这种,金环蛇,神经毒,最快。”
“这种,银环蛇,毒性更烈。”
“还有工地常见的眼镜蛇,被咬了,先绑住近心端,别乱跑。”
蛇老刘一边说,一边用一把小刀比划着切开、挤压的动作。
我默默记下,心里却越来越沉。
这些准备,无一不在说明此行的凶险。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得方正的纸,摊开在桌上。
那是我拍的工地详细图纸。
“老先生,你看这个。”
我指着图纸一角。
“这边的通风管道,好像跟山后那个废弃的化工厂地下水道是连着的。”
蛇老刘凑近,独眼在图纸上仔细逡巡。
他猛地抬起头。
“化工厂…阴气重,废料多,蛇鼠最喜欢。
错不了,蛇王肯定在那里筑巢了。”
出发的前一夜,工棚里只剩下煤油灯的微光和蛇老刘磨刀的声响。
我走到外面,拨通了那个许久未曾主动联系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是嘈杂的电视声和酒嗝。
“喂?”
熟悉又陌生的、带着醉意的声音传来。
我喉咙发紧。
“爸。”
“……强子?”
对方似乎清醒了些,“怎么了?
没钱了?”
“不是。”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爸,我……明天可能要去个很危险的地方。”
我顿了顿,声音艰涩。
“如果…如果我回不来了…”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你…你照顾好自己,别再喝酒了。”
我几乎是乞求,“好好过日子。”
沉默。
然后,电话里传来压抑的、撕心裂肺的哭声,一个醉醺醺的男人第一次在我面前如此脆弱。
“儿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
不准去!
爸不喝了!
爸以后都不喝了!
你回来!
你现在就回来!”
<我猛地挂断电话,靠着墙缓缓滑坐到地上。
第二天黄昏,最后的光线消失在地平线。
我和蛇老刘穿戴整齐,身上涂满了粘稠的强效驱蛇膏,味道不算好闻。
我们各自背着一个背包,里面装着雄黄酒、解毒散和绷带。
蛇老刘手里提着一根特制的长柄捕蛇叉,另一手拿着一个巴掌大的金属盒子。
我也握着一根稍短的捕蛇叉。
找到后下水道入口后,蛇老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