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听他在叫我的名字。
不,那似乎也不是我的名字。
叶敏芝,是公主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悯之。
依照翠禾的话说,我是福大命大,无论多大的劫难,都能平安渡过。
经那一夜,宁王被当场诛杀,其余同党也尽数被扣押,等待发落。
我伤愈后,皇帝召我进宫,说我是此次护驾最大的功臣,问我要什么赏赐。
我站定,看了看身边的宴炀,回头对皇帝道:“陛下,妾身别无所求,只要陛下一句话。”
我说:“请陛下摸摸太子殿下的头,说一句——你做得很好了。”
一侧身,我对上了宴炀被惊到呆滞的目光。
于是,我用口型轻声道:“这,就是我的谢礼。”
我蓄谋已久的、又在完全巧合的前提下,送给他求之不得的谢礼。
礼物很轻,只是皇帝的一句话。
可又是很重,重到我差点用命去换。
9宁王伏诛,何韵的身份就变得尴尬起来。
她虽是宁王亲眷,却也是丞相之女,又检举有功,虽无褒奖,但也不至获罪。
翠禾很是担心,怕她如今没了夫婿,过一阵子宴炀便要找个由头纳她进府,我们便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她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我主动请宴炀把她娶进来,如此还能昭示我的贤德。
我思量片刻,觉得是这么回事。
左右宴炀早晚要娶她回来,不如由我作桥,再卖他个人情,日后也方便求他办事。
于是,我在某个午膳后跟他提了这件事。
与我意料中的欣喜若狂截然相反,宴炀的脸在听到我的提议后迅速拉下来,剑眉拧作一团,却强装镇定地回绝了我:“不可能。”
我诧异:“你不想吗?”
那可是他朝思暮想的白月光。
宴炀睨了我一眼,道:“不想。”
……我彻底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他说:“本宫没有纳妾的打算。”
“一生若认定了一人,便一定是那人。”
那双凌厉的凤眸,在此时竟漾起水波,含着万分柔情。
可我的手心沁出薄薄一层汗来,试探着问:“你要同我和离?”
——然后给何韵腾地方。
闻言,宴炀呛了一口茶水,将杯盏重重砸在桌面上。
他盯着我,胸口起起伏伏,片刻后愤愤留下一句——“你想得美。”
我和宴炀的对话总是这般,寥寥数言,剑拔弩张。
人人都道我寡言,宴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