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孟馨然的抱怨,心中只余悲凉和可笑。
这样将我千刀万剐,让我遍体鳞伤的爱,居然也会有人羡慕的吗?
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在那个下午救下溺水的季沉寒,从此被他带到季家,陷入情网。
青梅竹马,对我而言,早已是万劫不复。
孟馨然的话还未说完,季沉寒就冲进来,勒令季家的保镖将她带走。
他紧张地上前查看我有没有受伤,我去避开他,对他道:“你们不必再跟着我,很没意思。”
“过几天,我要陪江煦去国外看念念的喉咙,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了。”
季沉寒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季琰也不知从哪跑了出来,抱着我的腿哭喊着,说妈妈不要走。
“听说那种新疗法有希望让念念开口说话。”
我很期待地看向角落里的绣球花,那是小姑娘最喜欢的花。
“所以,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
“那明明是别人的孩子。”
季沉寒咬着牙,痛得跪倒在地:“你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了,是吗?”
“是啊。”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念念,还有福利院的那些孩子,全都是我的孩子。”
我幸福地笑了起来:“除了你的。”
我转身离开,不再看这一对父子,直到身后传来一阵绝望崩溃的哭声。
我知道,这是最后一面了。
三日后,我们坐上了出国的飞机,远走高飞。
我再也没有听说过季沉寒的任何消息,直到他的死讯刊登在了娱乐新闻的头版头条。
重度抑郁,自杀身亡。
我看着报纸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静静地将它翻了过去。
那是三月的一个下午,初春的风温柔拂过,我放下报纸,走进新家的院子里,帮江煦移植一些花苗。
从未说过话的小姑娘就是在这个时候踉踉跄跄地走过来,看了我们许久,忽然对江煦张开嘴,轻轻地说了一句:“爸爸。”
我们都以为听错了,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抱她时,她却忽然伸出手,搂住我的脖子,在我耳边欢快地说了一句:“妈妈。”
我的眼泪瞬间滴落了下来。
江煦在雪天里捡到了伤痕累累的她,又在小镇的四月天里,遇见了伤痕累累的我。
我们三个人,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却在命运的指引下,兜兜转转,成为彼此最重要的人。
“春天来了。”
江煦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