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的美丽。
他抱着铁盒冲向医院时,背后传来金属撞击的节拍——那是阿辉们用扳手和钢锉在废料堆上敲出的《茉莉花》,铁屑纷飞如一场迟来的雪,落在每个低头赶路的灵魂肩头,给这冰冷的世界带来一丝温暖与慰藉。
2子夜时分,雨丝化作钢针刺入铁皮屋顶。
林晓梅腆着七个月大的孕肚,湿透的碎花睡衣紧裹嶙峋身躯,正踮脚去够晾衣绳上滴水的尿布。
突然,子宫深处传来冰锥爆裂的剧痛,仿佛有把烧红的铁钳在腹腔翻搅。
她踉跄着抓住晾衣绳,尼龙纤维瞬间勒进掌心,紫黑色血痕如活蜈蚣般蠕动。
羊水混着血水从腿间喷涌而出,在霉斑遍布的水泥地上汇成扭曲的暗河,倒映着窗外闪电狰狞的獠牙。
那滩血水突然泛起诡异涟漪——竟是邻居家倒灌的污水裹挟着死老鼠冲进来,鼠尾扫过她的小腿,带起一串血珠。
墙角蟑螂从粪水里浮出,甲壳上粘着半片风干的避孕套包装纸,在雷光中泛着尸蜡般的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