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缓缓地扶着鞋柜,一步一步地数着。
当我数到第三十七步时,我的目光突然被一只鞋吸引住了——那是一只 CL 红底鞋,十二厘米的猩红细跟,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深深地插在波斯地毯的流苏里,仿佛是一支淬毒的箭,直刺我的心脏。
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和女人的轻笑交织在一起,透过门缝弥漫出来。
那笑声清脆而欢快,却像一把利刃,无情地割裂着我的灵魂。
我听到她在说:“阿沉,你答应要带我去大溪地办婚礼呢。”
我的指尖紧紧地陷进妊娠报告的塑封膜里,几乎要将它撕裂。
那份报告就像一道判决书,宣告着我生命中的另一个奇迹——癌细胞已经转移到了子宫,而这个孩子,本就是一个奇迹。
三小时前,医生的话还在我的耳膜中震荡,久久不散:“癌细胞转移到子宫,这孩子是奇迹。”
然而,现在这个奇迹却正在被浴室里蒸腾的水汽一点点地绞碎,化为乌有。
真丝睡裙如同一匹柔滑的丝绸,轻轻地勾在路易十五椅的鎏金扶手上,仿佛是一个不小心的失误,却又像是一种刻意的挑衅。
那件我碰一下都会挨骂的博物馆藏品,此刻正紧紧地裹着苏洛洛二十二岁的身体,仿佛它原本就属于她。
她湿漉漉的脚尖点着大理石地面,每一步都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雨滴敲打在窗户上。
她的肩带滑落,露出了LW的刺绣,那原本是我名字的缩写,却被金线粗暴地改成了SL,仿佛是对我的一种嘲讽和侮辱。
“晚晚姐化疗掉光的头发长出来了?”
她的声音清脆而冷漠,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她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滴水的卷发,水珠顺着发丝滑落,滴落在大理石地面上,溅起微小的水花。
她腕间的欧米茄女表泛着冷光,那是我上个月在顾沉西装内袋发现的礼物,发票上清楚地写着“贺洛洛入职”。
那只手表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显得格外耀眼,却也刺痛了我的眼睛。
顾沉腰间围着一条灰蓝色的浴巾,那是我特意为他挑选的。
浴巾的颜色与他小麦色的肌肤相互映衬,显得他的身材更加修长挺拔。
他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些许水汽,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腹肌缓缓流淌,最终没入那深邃的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