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披风而已,让你长姐拿去织补局看看就是。
只是你,素日里毛手毛脚的,也该好好学学规矩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我身上那件略显寒酸的夹袄,眼中闪过一丝嫌恶:“看你穿得这般单薄,倒像我们沈家亏待了你似的。
这样吧,罚你禁足在落梅苑一个月,好好反省。
另外,将府里的《女则》、《内训》各抄写五十遍,用心学学何为恭顺,何为本分!”
“……是,女儿,谨遵母亲教诲。”
我再次深深地低下头,将所有的不甘和屈辱,都咽回肚子里。
一个月禁足,五十遍抄书。
这惩罚,不算轻,但也……不算太重。
至少,没有皮肉之苦,也没有克扣我那本就少得可怜的月例。
嫡母,终究还是要顾及相府的体面。
我默默地退下,走出那温暖如春的正厅,重新回到寒风凛冽的庭院。
梅花的冷香,丝丝缕缕地钻入鼻腔。
抬头,望见那开得决绝而艳烈的红梅。
它们在寒风中傲立,不屈不挠。
我沈微,亦当如是。
这相府的寒冬,困不住我。
总有一天,我会走出这片落梅苑,走到……更高更远的地方。
用我自己的手,去改变这如同寒冰般的命运。
第二章 针尖与棋局禁足的日子,清净,却也难熬。
落梅苑本就偏僻,如今更是门可罗雀。
除了送饭和检查抄书的婆子,几乎无人踏足。
炭火被克扣得只剩下一小盆,夜里寒气逼人,我常常要抱着被子,靠着墙壁才能勉强入睡。
白天,我便坐在窗前,一笔一划地抄写那些枯燥乏味的规训文字。
墨汁在冰冷的砚台里很快结出薄冰,需要用微弱的炭火慢慢温化。
手指冻得僵硬,笔画也常常歪斜。
但我的心,却是异常的平静。
抄书,不仅仅是惩罚,也是一种磨砺。
磨掉我的焦躁,磨练我的耐性。
更让我有机会,静下心来,梳理那些从母亲遗留下来的、零星的杂记和书册中看到的……或许能改变命运的知识。
母亲……她留给我的东西不多。
几件旧衣,几本残书,还有一个针线笸箩。
但那些书,却并非寻常的诗词歌赋,而是……一些关于草药、医理、甚至……调香制艺的孤本杂记。
里面还夹杂着一些……母亲用娟秀小楷写下的心得和批注。
我曾问过奶娘母亲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