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检查衣柜。
他弯腰的时候,后颈的碎发扫过白大褂的领口,像一只机警的小兽。
“沪A·87G52……”张警官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司机叫王强,四十五岁,今晚八点在河西立交桥下被发现猝死,初步判断是机械性窒息。”
“猝、猝死?”
琳琳的手机差点掉在地毯上,“他……他下午还载我来酒店,怎么会这样?”
“监控显示他五点半送你到酒店后,把车停在了地下车库,之后步行进了酒店。”
张警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但酒店监控没拍到他离开。
我们正在调看酒店内部监控,初步怀疑……跟踪你的人可能还在酒店里。”
房间里的空调突然“嗡”的响了一声,琳琳的后颈泛起一股凉意。
顾时夜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的身边,手掌虚虚地护在她的后腰,像一道无形的屏障:“警察什么时候到?”
“十分钟内到酒店,你们俩别出门,锁好门。”
张警官顿了顿,“对了,死者身边有一束黑玫瑰,和你今早报警说的那束……很像。”
“黑玫瑰”三个字像一根冰锥,直接扎进了琳琳的太阳穴。
她想起今早民宿床头柜上那束湿漉漉的花,花瓣上还凝着水珠,像血一样。
“琳琳?”
顾时夜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你的手冰得像块石头。”
她这才发现自己正无意识地抠着沙发扶手,指甲缝里全是布艺纤维。
手机还贴在耳边,张警官还在说着:“我们会逐层排查,你保持电话畅通——啪”的一声,房间突然断电了。
黑暗中,琳琳的尖叫被顾时夜及时捂住。
他另一只手迅速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暖黄色的光线下,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怪物的形状。
“可能是跳闸了。”
顾时夜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后,“别怕,我在呢。”
但琳琳听到了,走廊里有脚步声。
很慢,很慢,像是刻意放慢了节奏,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声控灯亮起的节点上。
哒、哒、哒——从1515号房到1516号房,再到1517号房门口,停住了。
顾时夜用手电筒的光照向猫眼,那里映出一片模糊的阴影。
“谁?”
他提高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学医的人特有的冷静,“是酒店保安吗?
我们房间断电了。”
门外没有回应。
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