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准这里,用力,您就能嫁给楚轩。”
喜轿外箭雨如蝗,林骁染血的剑锋抵住自己心口,眼底暗火灼得人发颤。
十三年前,我当他是蜷缩在狗洞边的小狸奴,分他半块酸黄瓜,说要护他一辈子。
十三年后,我亲手养大的狸奴撕开乖巧皮囊,成了啃噬我骨血的野狼。
大婚红绸化作囚链,他将我困在染血地牢,唇舌碾过我心口替他挡狼爪的旧疤: “殿下总说臣是君子,可每次听你喊‘好兄弟’,臣都想撕碎这虚伪的君臣之礼。”
后来叛军的箭贯穿他胸膛,我拽着他坠下三十丈城墙。
失重时,他咬破我的唇笑:“礼成。”
原来从初见那日起,我就是他棋局中最痴的饵。
可若连爱恨皆是谎言…… 这一次,谁才是被蛟龙缠死的猎物?
01.我踹翻花轿的瞬间,十六颗东珠滚了满地,珠光晃得禁卫军举矛遮眼。
“殿下这是第几次忤逆陛下的赐婚?”
林骁的剑鞘横在我颈前,玄铁冷意沁入血脉。
凤冠的流苏缠上他护腕蛟龙纹,我顺势拽近他:“第三次!
林骁你十岁偷看我洗澡时说娶我,一辈子护着我,敢认吗?”
剑刃擦着我耳畔钉入轿门,他指腹碾过我唇上口脂:“臣想听句真话——这亲事,是你自己想要的吗?”
楚轩的玉笏落地声从街角传来。
我扯裂绣金嫁衣掷向林骁,绛红绸缎蒙住他视线的刹那,翻身抢过他佩剑。
冰冷的剑嗡鸣着划破他颈侧,血珠溅上我锁骨:“真话是,你比楚轩适合当反贼!”
禁军铁甲撞响的轰鸣中,他徒手攥住剑锋冷笑:“公主拿剑的手抖得厉害,撕嫁衣的手法,倒比握剑稳当。”
“对准这里,”林骁突然发力拽我入怀,剑柄重重磕在他身上,“这样握,才能捅穿人心。
用力,你就能嫁给楚轩。”
“你疯了,你知道的,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用力甩开剑。
嫁衣衣带突然的撕裂声刺耳,让我身上没了束缚的衣服如风中的落叶,纷纷落下。
林骁瞳仁骤缩,大氅裹住我衣着单薄的身体时,他掌心温度似乎能烫伤腰窝:“楚轩什么都教你,没教你怎么系衣带吗?”
禁军铁甲撞响宫门的轰鸣中,林骁裹着衣着单薄的我,玄铁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