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剧烈颤动,又软了语调:“桑桑,别总想着那个萧竹溪……萧竹溪?”
她猛然抬头,瞳孔骤缩:“他的头颅还悬在朱雀门上,乌鸦啄食他的眼珠时,燕昭百姓日日指着我的脊梁骨骂,你可曾想过我?”
安青珩如遭雷击。
他如何能忘?
去年霜降,他用三十万铁骑逼燕昭献女,转身却将那少年将军的头颅挂在城头,只为断她念想。
此刻她眼底似有冰棱碎裂,刺得他心脏发疼“我……”他喉间发苦,终究说不出半个字,甩袖离去时撞翻了博山炉,沉香灰撒了满地。
廊下侍卫欲要跟上,却见他抬手挥退——她厌恶这些守卫,他知道的……三日后,鱼叶桑倚在贵妃榻上,指尖摩挲着暗卫送来的密信。
萧竹溪的尸身已寻得,藏在城西乱葬岗第七棵歪脖子槐树下。
她望着窗外残月,指尖在袖中掐出半月形红痕——该让安青珩‘心疼’些了“我要见安青珩”她捏碎密信,任纸灰飘进炭盆……戌时三刻,朱雀街灯火如星。
鱼叶桑攥着安青珩的衣袖,在糖酥摊子前驻足。
他怕她累,半蹲着替她挑拣撒了白芝麻的糖块,耳尖泛红:“从前在燕昭,你总偷我的糖”她垂眸不语,任由夜风掀起鬓边碎发。
忽有黑影自屋顶掠过,剑光如电劈向面门!
安青珩瞳孔骤缩,旋身将她护在怀里,左肩却被划开道血口——不是刺客,是她安排的暗卫“桑桑!”
他抱着她狂奔,绣金线的靴底踩过血泊:“撑住!
太医署就在前面……”……“别查了”鱼叶桑望着床头垂泪的侍女,指尖轻轻抚过安青珩手背上的伤:“是燕昭的人”她将脸埋进他掌心,声音发颤:“阿溪未归,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安青珩浑身一震。
窗外暴雨骤至,烛火被风卷得明灭不定,他忽然想起初见她时,她眼神明亮,亮的好似天上星,让人忍不住摘下“明日就送他回去”他吻她额角,嗅到发间若有似无的苦艾香:“以后阿珩在,谁也不能伤你”鱼叶桑闭上眼。
城墙上,萧竹溪的棺椁正随晨雾远去,暗卫的刀藏在送葬队伍里。
安青珩腰间的玉佩硌着她掌心,那是姜国太子的信物——她终究要让这枚玉佩,染上姜国皇室的血“阿珩真好”她搂住他脖颈,指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