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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为婢四年,为全府准备了火葬场楚垂容梁流徽完结文

月光婵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很快,目光定格在柳妃的手腕上。只见那白色手腕带着赤红的细小链条,链条所到之处,干皮爆出,纵然有着蜂蜜滋润的痕迹,可还是抵挡不住。楚垂容下意识的朝着柳妃靠近,趁其不备,猛的将手往对方手链上撞。“哎呦,什么东西弄得我好疼啊?”叫声震耳欲聋,吓得柳妃魂都丢了,她赶忙朝着楚垂容看去,却见楚垂容手上纱布血色越来越浓。“娘娘,你刚刚什么东西撞了我,我这伤口怎么会......”“撞你,我什么时候撞你了?等等!”手还残留着转矩的余温,柳妃抬手,那鲜红的珠帘格外刺眼。“难不成是这个?”不可能吧?这可是孟妃才送上来的巴结之物,她找人验过了,根本没问题,怎么会在楚垂容伤口上反应这么大?到底是千年的狐狸,怎会没有心眼儿?生怕事情闹大,柳妃猛的将手藏在身后,...

主角:楚垂容梁流徽   更新:2025-04-30 14: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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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垂容梁流徽的其他类型小说《真千金为婢四年,为全府准备了火葬场楚垂容梁流徽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月光婵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快,目光定格在柳妃的手腕上。只见那白色手腕带着赤红的细小链条,链条所到之处,干皮爆出,纵然有着蜂蜜滋润的痕迹,可还是抵挡不住。楚垂容下意识的朝着柳妃靠近,趁其不备,猛的将手往对方手链上撞。“哎呦,什么东西弄得我好疼啊?”叫声震耳欲聋,吓得柳妃魂都丢了,她赶忙朝着楚垂容看去,却见楚垂容手上纱布血色越来越浓。“娘娘,你刚刚什么东西撞了我,我这伤口怎么会......”“撞你,我什么时候撞你了?等等!”手还残留着转矩的余温,柳妃抬手,那鲜红的珠帘格外刺眼。“难不成是这个?”不可能吧?这可是孟妃才送上来的巴结之物,她找人验过了,根本没问题,怎么会在楚垂容伤口上反应这么大?到底是千年的狐狸,怎会没有心眼儿?生怕事情闹大,柳妃猛的将手藏在身后,...

《真千金为婢四年,为全府准备了火葬场楚垂容梁流徽完结文》精彩片段

很快,目光定格在柳妃的手腕上。
只见那白色手腕带着赤红的细小链条,链条所到之处,干皮爆出,纵然有着蜂蜜滋润的痕迹,可还是抵挡不住。
楚垂容下意识的朝着柳妃靠近,趁其不备,猛的将手往对方手链上撞。
“哎呦,什么东西弄得我好疼啊?”
叫声震耳欲聋,吓得柳妃魂都丢了,她赶忙朝着楚垂容看去,却见楚垂容手上纱布血色越来越浓。
“娘娘,你刚刚什么东西撞了我,我这伤口怎么会......”
“撞你,我什么时候撞你了?等等!”
手还残留着转矩的余温,柳妃抬手,那鲜红的珠帘格外刺眼。
“难不成是这个?”
不可能吧?这可是孟妃才送上来的巴结之物,她找人验过了,根本没问题,怎么会在楚垂容伤口上反应这么大?
到底是千年的狐狸,怎会没有心眼儿?
生怕事情闹大,柳妃猛的将手藏在身后,“本宫没有撞你,刚刚应该是你不小心撞到别的东西了,翠微,把她送到太医院诊治,再去行者库救人。”
“是。”
见两人退下,柳妃又叫来旁人,“去,去宫外请几个大夫,太医院的人已经不可信了,你再找人查查,看看这东西到底有没有问题。”
“是。”
同一时间,楚垂容在绕过拱门后,立刻朝着翠微行礼。
“翠微姐姐,大医院就别去了吧,直接带我去辛者库吧。”
翠微皱眉,“你不是手上还有伤吗?怎么说不去就不去了。”
“我到底是个宫外人,让太医给我诊治,于理不合吧?
更何况娘娘刚得圣宠,要是不小心被旁的人抓了把柄,岂不是我的罪过?”
“没想到啊,你竟是个细心的,难怪娘娘会答应你的请求,你有这份心。娘娘肯定倍感欣慰。”
“是是。”
楚垂容讨好的附和,两人很快来到辛者库。
离昨日梁时木到了辛者库不过一晚,众人对昨夜的事还耿耿于怀。
这不看着楚垂容到来,不少人冷嗤道:“哟,某些人还敢来呀!昨日惹出那般滔天大祸,还敢舔着脸皮过来,可真是不要脸啊!”
“就是就是,难怪有爹有娘,还要来这辛者库受难,就你这样的人,你爹娘应该早就恨不得将你掐死!”
污言秽语不绝于耳,纵然是见过世面的翠微,在这乌烟瘴气之下,也难以承受。
可楚垂容却一言不发,闷声前行,仿佛众人所说,并非自己一般。
翠微佩服不已,一时间愣了神,还是楚垂容出现提醒,“姐姐不走吗?”
她三两步跟上来,“你听着这些不难受吗?”
“有什么难受的?凭着只言片语就胡说八道,他们嘴中的人并非是我,我若难受岂不是着了他们的道。
更何况嘴长在他们身上,纵然我面面俱到,八面玲珑,他们不喜还是不喜?难道我还要为了他们,活剥了自己不成?”
难怪楚垂容会伤痕累累,如今翠微是知晓了。
昨日见着楚垂容,为了向柳妃汇报,翠微特意了解过楚垂容在辛者库的情况。
据说楚垂容可是在辛者库中受罚最多的人。
她本还疑惑,对方好歹是望族,理应不该这样,如此听着对方所言,她大抵是知道了。
这人看着小小的,可真是有着一般人不曾有的骨气。
走过转角,来到一片狼藉的杂房,翠微终于见到楚垂容牵牵挂的人。
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丫鬟。
看着面黄肌瘦的,瘦小的还不如楚垂容,而她身旁竟然堆着三大摞衣服,正前方还有已经洗好的两大摞。
她瞧着他们靠近,快速的擦了擦手上的水,利落的跑了过来。
“楚垂容,你回来啦?怎么样,出去还过得好吗?”
她欢喜的问着,看到翠微那高级宫女才有的衣着,友人相见的喜悦瞬间转换成胆怯和害怕,“这位是?”
“不必管我是谁,听楚垂容说你已经到了年纪,嬷嬷还没放你出宫,我奉柳妃娘娘之命让你出去。”
“什么?出去?”
初雪不敢相信的瞪大眼,她看了看楚垂容,又看了看翠微,整个呆若母鸡。
许久,她才跟旱地里落回池水的鱼一般扑腾着磕头。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先起来吧,我们还要见赵安呢,莫耽误时间。”
“好嘞。”
三步并作两步的将身边的事交代了,初雪迅速的来到楚垂容身旁。
三人一前一后又来到了隔壁房间。
还没进门,就听到一阵闷哼,旋即传来的拳打脚踢之声,吓得楚垂容心尖儿都颤了。
她和初雪对视一眼后,飞速的朝着门前踹去,“干什么?”
开门就是群殴画面。
一小太监被三个人压在地上暴打,整张脸都是血。
而那血流不止的小太监,不是赵安,又是谁?
看着楚垂容,压在身上的三人嚣张的捏响了指节,“呦呵!正主来了呀!掌事嬷嬷因为你哥昨天的事正要我们出气呢。
气还没出,你就来了,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把目标转到你身上呢?”
初雪想都不想护在楚垂容身前,“我看你们谁敢?”
“呦呵,你这娘们儿胆子也大了,是不是?敢在我们面前叫嚣,信不信我削了你?”
“辛者库有规定不可私下动刑,你们这般不顾王法,就不怕皇上知晓吗?”
听到楚垂容的话,众人愣了下,不过转眼,刺耳的笑声爆炸开来。
“皇上知晓,你当你是什么人,如何赢得了皇上的关注!
老子今儿就把话放这儿,如今的辛者库我才是王,我说一,没人敢说二,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就让你们血债血偿。”
说着,众人捏紧拳头扑了上来,楚垂容初雪默契往两边移,翠微立刻显现在他们面前。
青衣!
一等宫女!!
楚垂容什么时候攀上了贵人大腿!!!
身子不住的前飞,想退已经来不及了,眼看就要撞上,太监们吓得纷纷闭上了眼。
关键时刻,翠微的人手及时赶到,不过转眼,飞在天上的三人,就被狠狠的压在地上。
翠微缓缓上前,“天子脚下,辛者库之中,我竟不知还有你们这等嚣张之人,如此无法无天,今儿个,我就替娘娘收拾了你们。”
“不要啊,恕罪啊!”
不等话应说完,翠微的人就将太监押了下去。
此刻,楚垂容已经扶起了赵安,她捏着对方的脉搏,紧皱的眉头瞬间散开。
“还好只是皮外伤,一会儿我带你去上药。”
赵安点头,一行人正要走,翠微凑了上来,“说上药就上药了,刚刚的账还没算吧?”

“逆子!!”
梁老爷拍桌而起,脸气成猪肝色,人差点背过去,好在有梁夫人扶着。
她边拍着对方的胸口,边劝道:“容儿,少说几句吧,你爹也是为了你好,你可莫要气他呀!”
“气他?到底是我气他,还是她气我?”
梁夫人被堵的哑口无言。
看到对方清浅的眸子里是从未有过的冷,她镇住了。
以前的楚垂容从来没这样过,纵然有时他们会为了长远的计划委屈她,对方也不曾反抗过。
可今日她为何变成这般?
这无情无义的样子比当初更冷,更生疏,难道真是他们做错了?
可是他们也没有办法呀。
之前算命的先生说过,梁流徽是凤凰命,日后前途无量。
他们这么做也是为了能让楚垂容日后能分一杯羹。
可她为什么就是不懂呢?
心疼愧疚,难受,各式各样的情绪堆积在一起,思绪如同乱麻之际,梁流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怎么都在院子里?这么晚了,大家不休息吗?”
一时间,视线转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梁流徽身上。
只见她手里拿着更大的木箱子,笑容满满。
梁夫人赶忙迎上去,“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看看多有不公。
她回来晚得到的是阴阳怪气,可梁流徽得到的却是满满的关心。
以前,她只以为梁老爷梁夫人这般,是对她还不熟悉,如今看来相比她这个亲生女儿,他们应该是更在乎这个非亲生的。
虽然已经不再有期待,可楚垂容心底还是涌起一丝苦涩。
她缓缓吸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此刻梁流徽已然靠近。
像是炫耀,又像是得意。
她毫不遮掩的向着梁夫人和梁老爷撒娇,“我也不想这么晚回来,可实在是那些小姐妹不许,我这才回来晚了些。”
梁流徽嘴里所说的小姐妹,是天天巴结她的贵女。
这些女子羡慕着梁流徽的才华,恨不得天天跟在梁流徽身旁,耳濡目染。
众人所拥,梁老爷和梁夫人对此事尤为满意,毕竟谁家不想自己的儿女成为别人眼中的龙凤呢?
这不,听到这儿,梁老爷的脸色都缓了过来,“不错,不错,还是徽儿有本事啊,不过你这手上的东西是......”
梁流徽看了一眼手中的箱子,二话不说打开盖子,递到众人面前。
“爹爹问的可是这个,这个可是言哥哥送给我的礼物。”
翠蝶玉钗,雕金双环,梦幻琉璃盏......成堆的物件,无一不代表着送东西者的重视。
这一份礼,可以说是相当的大,大到能和楚垂容的不相上下。
“这言玉可真是下了功夫啊,瞧瞧这些东西送的,既精致又不俗气,不愧是小侯爷呀!”
“那是当然喽,言哥哥对我的心,天地可鉴,我们如此无坚不摧将,想来不会有人在打扰了吧?”
此话一出,众人都将目光落到楚垂容身上。
察觉到不怀好意的视线,楚垂容下意识的沉默不语。
然下一秒,梁流徽就像是发现宝藏一样,猛的朝着桌子凑去。
“咦,这是什么?”
抬手就要抚摸箱子里的金银珠宝,楚垂容一个箭步直接将箱子盖上。
“这是我的东西。”
梁流徽被盖子合上吹来的风打得脸红,她蹙紧双眉,“你能得这些东西?骗人的吧?”
虽然只是匆匆一眼,她也看得清楚,那箱子里的东西可不比她箱子里价格低。
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楚垂容的?
梁夫人上前解释,“这确实是你妹妹的,她今日进宫,得了娘娘赏识,娘娘送下来的。”
“是啊,你妹妹说了,能得到赏赐都是亏了你和你哥哥,所以为了表达她的感谢,她决定分出一半,给你们。”
“真的?”
“真的。”
“假的!”
楚垂容否认的声音直接碾压了梁老爷,梁流徽扬起的嘴角瞬间下撇,“你什么意思?”
“我说的还不清楚吗?假的,我的东西我不愿分给你,不只是你,梁时木也一样。”
这怎么能行?
宫里赏赐的物件,那可是价值连城,她若不分得一杯羹,岂不可惜?
“不行,爹爹都说过了,你好赖也得分我一点。”
“凭什么?”
“就凭你的赏赐是靠我们得来的。”梁流徽说的义正言辞,仿佛事情真是这般。
“要不是我们一家子有着好名声,你觉得娘娘会赏识你吗,如果娘娘不赏识你,你又怎会得到这么个好东西?
所以于情于理,你都该分我们一点,这次你分给我们一点,说不定下次我们有好处也不会忘记你。”
可真是荒唐。
拿着她从来不在乎的东西威胁她,梁流徽可真有意思。
楚垂容笑了,笑声诡异,听着梁流徽毛骨悚然,“你笑什么?”
“我笑梁小姐说的可真对,既然你如此爱护我,那不如莫要等下次了,今日我们便平分如何?”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众人都愣住了。
梁老爷皱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是梁老爷你说的吗,我们能得到一切都是多亏这家,我从娘娘那儿得到赏赐是如此。
那么梁流徽从言玉那儿得到东西也是一样的。
若非是梁家托举,我退让,梁流徽你也未必能够进入言玉的眼吧,既然进不了眼,又如何得到这些个好东西呢?
如此,不如,你把你的东西给我一半,我把我的给你一半?”
“荒唐,这两件事儿怎么能够混为一谈?”
梁老爷率先起身,梁流徽连连点头。
“就是就是,这可是言哥哥给我的定情之物,我是不可能送出去。”
她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楚垂容沉默时,梁夫人靠近,“容儿。”
她抬头看着对方满是沧桑,却温柔似水的眼,不由得燃起一丝期待。
可得到的却是一句,“你父亲说的对呀,你们俩东西性质不同,处理方式也该不同,你不能这般豪取强夺呀!”
豪取强夺!
最后四个字如同带刺的刀狠狠扎进心间,楚垂容整颗心都凉了。
她一把抽出被梁夫人握紧的手,冷冷后退。
“我果然不该对你们抱有期待。”
察觉到楚垂容情绪不对劲,梁老爷上前,“行了,夜已经深了,莫要再胡闹了,快点儿把东西分分,回去睡觉。”
“分是不可能分的。”
“你说什么?”

梁夫人再也控制不住,捂住嘴哭出声来:“我的容儿,我的容儿啊!是娘对不起你!是娘对不起你!”
“你这......”
梁时木也有些难以置信:“你在外流浪多年,跟着江湖游医,明明也会些功夫,再不济,还能使毒,怎么会被伤成这个样子?”
“是,我是会些功夫,也会使毒,只是小院使能不能告诉我,我要怎么在没有药材的情况下制毒?又要怎么再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下以一当十?”
楚垂容轻笑了一声。
在辛者库的四年,比她当初在外流浪的十几年都要苦。
那样的苦,本不应该是由她来承受啊。
“梁夫人又有什么好哭的呢?不该庆幸才对吗?庆幸当初是我被推了出去,送进了辛者库,而不是梁小姐,不然,在辛者库受罪的人,就成了梁小姐了。”
楚垂容声声泣血一般,带着几分恶劣的目光,看向了梁流徽。
梁流徽对上楚垂容的目光,双腿一软,不由后退了两步,也哭了出来:“妹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居然敢这么对你,都是我的错,我这就进宫去找皇上,去把当年的事情说清楚!”
梁流徽假意转身就要跑,梁时木忙眼疾手快拦住了她:“够了!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在辛者库受的罪,我们会补偿你,你何必说出这样的话来伤害娘和徽儿?你以为这四年,娘和徽儿就好过了吗?娘每日以泪洗面,徽儿更是日日去庙里给你祈福赎罪!再怎么难,你现在不都已经好好活着回来了吗?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还有什么好追究的!”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呵。”
楚垂容冷笑了一声。
当真是说的轻巧。
辛者库关押着的本就都是罪奴,尤其她还被梁家放弃,得罪的还是商贵妃,背的是谋害皇嗣的罪名!
她会过的如何,可想而知。
这些,又岂是几滴眼泪和几声祈福可以抵消得了的?
事情过去了,是他们过去了,那她呢?
“我看你今日这副模样,还是不要去见祖父了,免得平白再惹他老人家伤心。”
梁时木继续道:“兰花,还不快送三小姐回院子!”
兰花有些犹豫得看向了楚垂容。
楚垂容却走的十分干脆,她也不想祖父见到她这副模样担心她。
回了幽莲苑,兰花急急忙忙跑去找了府医要了伤膏,一边给她擦药,一边痛哭:“小姐,你疼不疼啊?这么多伤,他们怎么能下手这么重?这么对你?
都是奴婢不好,早知如此,奴婢当初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救小姐!”
“兰花,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
楚垂容道。
兰花不过是个丫鬟,就算真的拼了这条命,又能改变什么呢?
正上着药,幽莲苑外,来了小厮:“三小姐,这是大少爷让小的送来的伤药。”
楚垂容看了过去,只一眼,她就认出,那伤药应当时祖父研究出来专用于军中的,治疗外伤效果极好。
她有些不理解,梁时木这是什么意思?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
她不稀罕。
“还回去吧,告诉梁小院使,我不需要。”
楚垂容声音冷冷。
小厮只得把药送了回去。
梁时木见楚垂容居然没收他的药,气的他把药瓶子径直砸在了地上。
他知道楚垂容这些年在辛者库中过的不好,受了很多伤,他都已经先放下面子,让人给她送药了,她还想怎么样?
居然还让小厮把他送的药给退了回来!
这不就是在打他的脸吗?
她怎么就如此小气不识相!就不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好好做她的梁府三小姐吗?
他们都承诺了,会补偿她的!
看来,他还是应该给她一些教训,告诉她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晚间,梁夫人再一次派丫鬟送来了新买的衣裳,这一次的衣裳虽然还是有些不合身,但是也不会露出胳膊。
让楚垂容诧异地是,除了梁时木,温辰屿居然也派了侍卫君岐给她送了伤药过来。
“楚姑娘,这伤药是将军从军中取得,治疗外伤很有效果,还能让楚姑娘的伤不留疤痕。”
君岐道。
“温将军是如何知晓我在辛者库中受了伤?”
楚垂容有些意外。
在马车闪过时,她明明不曾与他说过。
“将军猜的,辛者库那样的地方,商贵妃又是睚眦必报的性格,楚姑娘在里面待了四年,又怎么可能全须全尾地出来?”
君岐道。
楚垂容心下刺痛。
就连温辰屿都知道她在辛者库定然受了不少毒打,可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却从未想到。
何其可笑!
她掩下了心底的痛,接过了伤药:“那就多谢温将军了。”
君岐走后,兰花重新给楚垂容上了药。
只是闻闻,楚垂容就能分辨出来温辰屿派人送来的伤药药效极好,十分珍贵难得。
翌日一早,楚垂容便换了新衣,带着兰花去了浮生楼。
浮生楼里,梁老爷子听的外头小厮禀报楚垂容来了,登时红了眼眶。
“不孝孙女给祖父请安。”
楚垂容对着梁老爷子行礼,声音也有了些许哽咽。
当初,她刚来到梁家,众人都在安慰梁流徽,告诉她他们不会因为她的到来就不要她。
只有梁老爷子,看出了她的无措紧张,亲切得把她叫到了身边,问她这些年的情况,心疼她的遭遇,给她介绍府里的人,教她医术,告诉她从今往后她就是梁家的人,是他唯一的小孙女。
也是在梁老爷子身上,她头一次感受到了亲情的滋味,知道了被人疼是什么感觉。
“容儿,你受苦了。是祖父没有保护好你。”
梁老爷子声音里满是疼惜愧疚。
只这一声,顿时激起了楚垂容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梁老爷子踉跄着上前,把楚垂容搂进了怀里。
年逾半百的老人,此时也忍不住落了泪。
梁老爷子轻轻拍着楚垂容的后背,安抚:“容儿不哭,不哭,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往后,有祖父在,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祖父会保护好你,不会再让他们欺负你了。”

喝了酒的梁时木力大无穷,楚垂容毫无防备,被其狠狠的压在墙上。
后背生疼,脖子酸疼,再加上触碰到伤口的疼,楚垂容整张脸都白了。
可他看着梁时木却无半分害怕,她冷笑着,像是老虎般看着挑衅自己的蝼蚁。
梁时木被楚垂容惊住了,一时结巴起来,“你笑......笑什么?”
“我笑你假。
你别在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做这些事儿不过是想要减少心里的愧疚,在别人面前营造出好哥哥的形象罢了。
你真的在乎我吗,你真的想要得到我的原谅吗?我看根本就没有吧,否则你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点闯入我的房间,毫无顾忌的喝酒。”
“依我看,你今日特意演这出,就是为了获得我的原谅,好在祖父面前少受些责罚吧。”
“胡说八道!”
“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给我滚出去,否则别怪我叫人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四目相对,梁时木看到了楚垂容眼中腾飞的火焰。
那是曾经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以前,只要他做错了事儿,对着楚垂容发发狠,事情都会过去。
可今日,他都这般了,对方却半点都没有服软。
到底是去辛者库把性子练硬了,还是这小丫头性子本来就这么硬,一时间,梁时木有些分不清了。
气氛空前的冷,眼看梁时木迟迟不动。
楚垂容目光一冷,狠狠的朝着梁时木的脚踩下。
剧烈的疼痛,突如其来,梁时木几乎是抱腿单跳,狠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楚垂容举起了板凳。
“给我滚出去,滚出去!否则别怪我砸下来了。”
“你敢......”
敢字都没说出,板凳就要迎头而下,这人竟然不顾手上疼痛都要砸他,看来是动真格了。
实在是不敢赌,梁时木落荒而逃。
直到对方身影消失,楚垂容才放下板凳一个劲儿的颤抖。
疼,撕心裂肺的疼。
可即便手上再疼,也不抵心头的恐惧。
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到处都是阴谋和算计,她真的待不下去了。
哪怕院儿里有祖父在,她也没办法忍气吞声。
她要离开,她必须得离开。
可如今她无钱也无权,怎么才能快速离开?
“小姐,伤口裂开了,奴婢给你重新上药。”
楚垂容眼神冷下,“不必了,兰花把门锁好,明早替我准备马车,我要进宫!”
竖日,天不亮,楚垂容就带着伤痕累累的手进了宫。
卯时进,直到巳时才见到柳妃。
柳妃正打着哈欠,整张脸写满了疲惫。
“你怎么来了?”
这声音怎么听着怪怪的?
下意识抬头,可想着宫中规矩,楚垂容还是老实的低头开口,
“娘娘之前说过,许奴婢一个承诺,奴婢现在过来兑现了。”
“哦?”眼中的懒散瞬间消散,柳妃直起身子,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楚垂容。
天知道,许承诺这种话,她可是对底下的人说过无数遍,可真正敢跟她兑现的却少之又少。
楚垂容能有这个胆量,还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既如此,那就说说吧。”
她双手抱胸,满眼期待的等着答案,得来的却是不冷不淡的一句。
“恳请娘娘帮我救一救辛者库的赵安和初雪。”
赵安和初雪,是辛者库的太监和丫鬟。
“救人?楚垂容,你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我只是许你一个承诺,可并不代表我可以帮你掌控别人的生死啊。”
“娘娘误会了,奴婢并不是叫娘娘救人于生死,只是想要让娘娘帮助这两人脱离苦海而已。
初雪是辛者库的丫鬟,本来到了年纪应该放出宫去,可是宫里嬷嬷压榨剥削,死活不愿让她出去,若她年纪再大些,以后就娶不到亲了,还请娘娘做主,帮她出宫,至于赵安,那更简单,将他调出辛者库便是。
这两样事儿对娘娘来说,不过是动动手指,还请娘娘能够成全。”
这事确实是小菜一碟。
昨日,皇上无端前来,可是给了她不少好处。
如今别说是安排个宫女太监了,就连打一个位分低的妃子都不成问题。
只是,楚垂容受了那么重的伤,才得到这么一个承诺,她怎舍得把机会让给别人?
“帮自然能够帮,不过你先告诉本宫,为什么你要救他们?”
“奴婢刚刚进入辛者库时什么都不懂,是他们帮我,我才能活着回来。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还请娘娘能够成全。”
“你倒是个感恩的。”
柳妃对楚垂容的欣赏更加。
聪明机灵,有勇有谋,还知恩图报,这可真比民间传的那个粗俗丫头相差太大了。
可惜她没有早点了解,否则用心栽培,这丫头定能成为和梁流徽并肩的才女。
罢了罢了,到底是慧茹的女儿,既然对方已经提出来了,那便——“允了!”
楚垂容嘴角都翘了起来。
担心喜形于色会触怒柳妃,她又瞬间收起了笑容,规矩退一下。
退一下前,她还是忍不住朝着柳妃瞄了一眼。
仅是一眼,警钟大作。
柳妃眼青脸白,唇殷红,再加上声音堵塞,此乃典型的中毒之兆。
所中之毒为民间密毒春风醉。
毒如其名,中此毒后,人回春,醉人梦,魅力无穷尽。
可一旦多发,那便是七窍流血,血崩而亡,惨不忍睹。
好在眼下只是初期,吃吃药就可以解决。
只是怎样才能让对方吃药,又怎样才能让对方排查身边的毒源呢?
“楚小姐这边请吧。”
翠微已在前头带路,眼瞅着就要离开,楚垂容看向自己的手。
“哎哟!”
“怎么了?”
“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娘娘面前不可胡说。”
“奴婢没有胡说,翠微姐姐,你看!”
楚垂容颤颤微微的举起双手,那指节除了肿胀如萝卜般,翠微没看到任何异常。
“你到底让我看什么?”
“你看这儿。”
顺着楚垂容所指方向望去,只见极细小的纱布孔道处有殷红泛出,若非有人提醒,根本看不到。
“这什么意思?”
“不瞒你说,我这伤口是温辰屿温将军所包扎的,他用的可是军用药,见效快,效果好,只要擦拭,绝无崩裂之际。
然如今伤口异常,只能说明——殿中有异物。”
“异物!”
此话一出,柳妃坐不住了。
她左右查看,忧心忡忡,实在是害怕,她竟小跑过来。
突如其来的靠近,让楚垂容更有机会进一步的观察。
毒不是从嘴入的,否则嘴皮会变干,那玩意儿有使接触之处干燥的弊端。
看看哪儿是干的?

楚垂容忍者泪水,点点头上了马车。
车帘被放下,马车缓缓行驶离开,言玉站在身后望着,面色逐渐阴沉下来。
马车里,楚垂容与温辰屿道谢:“温将军往后还是莫要叫我梁小姐了,我从不是什么梁家的小姐,温将军还是叫我楚姑娘吧。”
温辰屿望着楚垂容的眸中带了几分心软。
他颔首:“楚姑娘往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将军府找我。”
马车停在了梁府门前,梁老爷与梁夫人,梁流徽早等在了梁府门口,见温家的马车停下,三人眼中都有些诧异,就看见楚垂容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楚姑娘既已安全到家,我便先走了。”
马车里传来温辰屿的声音,车夫紧跟着调转马头操控马车离开。
楚垂容把目光挪向了梁老爷三人。
梁夫人率先红了眼眶,快步走了上来,就要把楚垂容搂入怀中,一如当初刚找到楚垂容的时候一样。
楚垂容却没有再和当初一样任由她抱在怀里哭泣,而是后退了一步,对着她行起礼来:“奴婢见过梁夫人,梁老爷,梁小姐。”
梁夫人的动作登时顿住,泪水再也忍不住决堤而出。
她的亲生女儿,在辛者库四年,居然变得比当初刚回梁府时与她还要生疏卑微。
“容儿,是娘对不起你!往后,你还是我们梁家的三小姐,是娘的亲生女儿,你莫要如此,没有人会再把你当奴婢使唤了。”
梁夫人声音哽咽。
楚垂容听着这话,只觉得好笑,扯了扯嘴角。
“快,进屋来吧,外头冷,你才回来,去沐浴换身衣裳,娘带你去见你祖父。”
梁夫人说着,就要上前去拉楚垂容。
楚垂容却躲开了:“不劳烦梁夫人,奴婢自己进去就好。”
她说着,不在看梁夫人一眼,径直抬步进了梁府。
梁夫人见她这般 身形不由晃了晃,梁流徽赶忙上前,搀扶住了梁夫人:“娘,您别伤心,当心身子。
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妹妹也不会变成如今这般。当初,就该让我进宫受罚!”
“徽儿,莫要说这话。当初的事情,你也不是有意为之!容儿在辛者库不知道受了多少罪,怪罪我也是应该的。”
梁夫人道。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也是没有办法。
楚垂容没管身后几人,已经回了自己居住的院落幽莲苑。
一进幽莲苑,兰花就扑了上来,一把扑进了楚垂容怀里:“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奴婢总算是等到你回来了!”
听着着熟悉的哭声,楚垂容终于有了些许回家的实感。
兰花是她当初刚回梁府时,便跟在她身边伺候她的丫鬟,对她一直忠心耿耿。
她被迫替梁流徽认罪,兰花为了救她,还挨了二十大板,被扔出了皇宫。
她在辛者库四年,到后来,唯一记挂的也只剩下兰花。
好在,兰花还活着,甚至,还一直在院中等她回来。
“我没事。”
楚垂容眸中带了些许担忧:“你当初受的伤?”
“小姐不用担心,奴婢的伤早都已经好了。倒是小姐,这些年一定受了不少苦,都瘦了这么多。”
兰花说着说着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奴婢已经给小姐准备好了热水,小姐如今回来了,一定要好好养身子。”
“好。我先去沐浴。”
楚垂容点头应了,进了房中沐浴,兰花要跟进来伺候,也被她拒绝了,只好在门外等候。
待楚垂容沐浴好,却没有梳妆打扮,还是素着一身走了出来:“我们走吧。”
饶是如此,素净的脸庞仍旧美的魅惑众生,就算是粗布麻衣也挡不住她的美貌。
她带着兰花朝着祖父居住的浮生楼去了。
路上,遇见了梁夫人几人。
梁夫人见她没有打扮,不由皱眉:“容儿怎么不换我给你准备的金银首饰,你多少也算是府上的小姐,如此成何体统?这可是我们特意为你选的。”
“娘,你管她做什么?在辛者库当了四年奴婢了,还这么矫情!有首饰穿戴不错了,偏偏要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梁家把你接了回来还虐待你呢!”梁流徽跋扈地叫骂道。
梁时木冷叱了一声。
“你给我住嘴!你妹妹在辛者库受了那么苦,有些要求也是应该的!她便是难伺候一些,你也不可多嘴!”
楚垂容的心脏抽着疼。
这就是她的好哥哥,看似为她说话,实则一次次给她安上莫须有的罪状。
梁夫人打断了梁时木的话,在看向楚垂容,眼中多了几分不满,却还是耐着性子哄道:“你还是戴上吧,不然你祖父瞧见了,会心疼的,到时又要责骂我。”
“是那镯子太小,我戴不上。”楚垂容低垂着头。
镯子虽然材料名贵,但样式很老旧,镯子也有磨损,看起来,像是梁流徽几年前戴了淘汰的。
他们把梁流徽丢弃的首饰给了她,还称之为特意挑选的恩赐,要她感恩戴德。
“垂容,你这样难免矫情过头了。镯子又能小到哪里去?你戴之前手上涂一些润滑的浣衣粉不就行了?何须如此大惊小怪。你只顾着自己舒服,我看你是真应该学学流徽!”
梁时木忍不住呛她。
“我矫情?”
楚垂容猛地抬头看向了梁时木,她一把撩起了自己的衣袖,把瘦的皮包骨的胳膊露了出来,举在了梁时木面前。手腕上,刺眼的伤痕触目惊心,因着当初伤势过重,那伤口愈合后形成了恐怖的凸起,一个个瘢痕疙瘩遍布手腕:“是你们当初送我去了辛者库,我在那里被打被骂,手上的伤痛得我差点死了。这么多年了,这瘢痕疙瘩还没有好,一碰便是钻心的疼!我怎么戴镯子?我就应该咬着牙忍着痛去戴梁流徽丢弃的废品吗?”
楚垂容泪流面面。
在场众人见她手臂居然成了这副模样,都惊骇得瞪大了眼睛。
楚垂容心痛得无法呼吸,她颤声道,“郎中说过,我是瘢痕体质,你们不是都忘了吗?送我去那样的地方,你们有想过我会受什么样的苦吗?你们没有,你们甚至连为我挑选一只镯子的心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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