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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明天真的有很重要的会……”我打出这行字,手指都在颤抖。
“叮!”
秒回。
“开会能比你一辈子幸福重要?!
我跟你说林晚,这次你要再给我搞砸了,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你自己看着办!”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我关掉手机,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幸福?
这就是她定义的幸福?
找个“条件好”的男人,把自己打包嫁出去,然后像她一样,在柴米油盐和无尽的抱怨中耗尽一生?
我不想过那样的生活。
可我又能选择什么?
凌晨三点,我像游魂一样飘回那个月租三千五,位于城中村边缘的老破小。
楼道里堆满了垃圾,散发着腐烂的气味。
隔壁房间传来男女激烈的争吵声和孩子的哭闹声。
这就是我的“温馨港湾”。
踢掉二手市场淘来的、鞋跟已经磨掉一半的高跟鞋,我把自己扔进吱呀作响的旧沙发里。
黑暗中,只有窗外远处高楼大厦的霓虹,像海市蜃楼一样遥远而不真实。
胃疼得厉害。
我挣扎着去冰箱找吃的。
拉开门,一股难以言喻的馊味混合着冷气扑面而来。
里面只有半瓶矿泉水,一包开封很久已经变软的饼干,还有……哦,对了,一盒上周买的打折牛奶,早过期了。
冰箱门上,那张我和陈默的毕业照已经泛黄卷边。
照片里的我们,笑得那么傻,那么用力,仿佛拥有全世界。
陈默。
这个名字,像一把钝刀子,在我心口反复切割。
火车站,人山人海,广播里播报着南来北往的车次。
“晚晚,对不起……”他抱着我,下巴抵在我发顶,声音沙哑得厉害,“我妈那边……离不开人。
我爸……唉,你也知道。”
我知道。
他那个嗜赌如命的爹,像个吸血鬼,榨干了家里最后一分钱,也榨干了他所有的青春和希望。
“我懂。”
我把脸埋在他胸口,泪水浸湿了他廉价的白衬衫,“我家……也指望我赶紧工作挣钱。”
我没告诉他,我妈已经开始偷偷给我物色“条件好”的相亲对象了。
一个往南,一个往北。
我们像两条被命运强行分开的河流,奔向各自注定干涸的未来。
“等我……等我把家里的事处理好……”他最后说,声音轻得像梦呓。
“好。”
我点头,心却像被掏空了一样疼。
我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