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
没有谁在耳边低语,没有谁在脑中共振。
只剩她一个人。
站在破碎的镜子中间。
**林晚低头,看着自己赤裸的脚——像一个真正“出生”的人。
不是再造的角色,不是幻想的替身。
是她,是林晚。
⸻林晚一直以为,那天砸碎镜子的瞬间,一切都结束了。
她以为自己终于赢了。
但“赢”之后的日子,并没有她想象中的轻松。
她开始频繁接到陌生号码的电话——对方总是沉默,像在听她的呼吸。
她走在街上,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看。
她重新走进公司,却发现自己的电脑无法登录账户,系统提示:“该用户已注销”。
她询问HR,对方翻了翻记录,疑惑地说:“林晚?
我们系统里只有林婉。”
她拿出身份证,对方的眼神变得古怪:“你伪造证件吗?
我们的人事系统里查不到你的档案。”
**她试图找朋友佐证。
她拨通江琳的电话:“江琳,是我,林晚。”
江琳沉默了一秒,才说:“林婉,你怎么突然自称林晚了?”
“我们大学确实有个女生叫林晚,但她毕业后就没联系了。”
林晚的手指颤抖。
“我就是她。”
“你记得我们大学毕业晚会,你哭得不行,是我陪着你……你说你不想回家,你说我是你这辈子最亲的人……你说过的,江琳,你说过的!”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江琳低声问:“……你是不是病又犯了?”
“你不是说你小时候有个幻想中的姐姐吗?”
“你不是说她叫‘林晚’吗?”
“你小时候不也经常说——你希望自己能换个名字活一次?”
林晚几乎握不住手机。
她意识到,“她”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在自己“放下”的那一刻,完成了最后的反噬。
不是她活成了林晚,而是她把林晚变成了幻想。
就像一场反向的精神错位。
“她”不再住在镜子后面。
她走了出来。
而林晚,被留在了镜子里。
**林晚跌跌撞撞回到家,冲进卧室,却在门口怔住。
镜子还在。
她明明已经砸碎过它,现在却完好如初地立在墙上。
镜中站着一个人——穿着她今天早上离家时穿的衣服,披着她砍掉长发后的卷发,手上戴着那枚属于“林晚”的戒指。
她怔怔望着镜中的自己,忽然开口问:“你现在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