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了。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强行接管过什么。
就像一场安静的和解,不是驱逐,也不是融合,而是达成某种隐性的“边界契约”。
你活在我意识深处,帮我撑场、护我一寸。
而我不再把你锁进黑夜,也不再放你出来逃跑。
**林晚去旅行了一次。
目的地是她大学时一直想去的沿海小镇,那里没有写作营,没有恋人,没有公司,也没有“她”来过的痕迹。
她站在海边,脱下鞋子,踩进海水里。
阳光打在她脸上,不需要滤镜,也不需要化妆。
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不是“终于变好了”的那种自由,而是“终于不装了”的自由。
她知道自己可能还会犯错,还会自卑,还会有想逃的瞬间。
可她再也不会让另一个人,替她活。
**那晚,她在沙滩上写下了几句话:“我不是林婉。”
“我也不只是林晚。”
“我就是我,真实、混乱、不完美。”
“我要活。”
“但不能是她的活法。”
她把这段话写在便签纸上,折起来放进玻璃瓶中,埋进沙子里。
这是她给自己的告别,也是给“她”的谢幕。
不是驱逐,不是胜负。
是她终于决定用自己的方式走下去。
⸻林晚再次梦见“她”。
这一次,不是在镜子里,不是在记忆中,也不是在意识深处的暗房。
而是在一间纯白的空间中。
那张脸静静地站着,身穿她曾最讨厌的那条红裙,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平静。
“你来啦。”
她说。
林晚点头,没有再问“你是谁”。
她知道,她们之间早已不需要解释了。
她开口问:“我们……能共存吗?”
林婉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得像在说一句日常闲话:“我们不能都活着。”
“你知道的。”
林晚不语。
她当然知道。
一个身体、一个名字、一个叙述视角,最终只能属于一个“我”。
“你创造了我,是因为你当年不敢活成你自己。”
“我只是帮你,完成了你做不到的事。”
林婉走近,目光柔和却带着压迫:“你想毁掉我,是不是因为你终于敢面对了?”
“还是因为,你也开始嫉妒我?”
林晚退了一步。
她第一次意识到,“她”并不是不想交出主权。
而是,她也渴望被承认,渴望有一个“生而为人”的资格。
林晚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