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便宜的砚台也不是不能用,但跟同窗们的摆在一起写诗作赋时,总觉得低人一等。
眼下最要紧的,是他没有钱买试题了,他资质平平,也就是余老根识字不多,不能总盯着他学业,他才能蒙混过去;这回府试若是名次靠后,余老根就是再傻也会看出端倪。
余槿不由焦躁起来。
路过的村民见他们一家子回来了,忍不住多嘴问上一句:“官府怎么说?有没有帮你们查出是哪里的贼偷的?”
“不过我觉着肯定不是本村人,咱们村这么多年,从没出过这样的事!只怕是某些混进来的外村人干的。”
人们虽然八卦,但也是好心给余家人提供线索。
但张氏心里正烦躁,张嘴就骂乡邻是多管闲事,那几人脸色也不好看,当即就道:“真是嘴臭心肠烂,明明都是一家子,余老二家就不像你们似的刻薄!三妮一分钱不收愿意教咱们认草药,这张氏呀,恨不得把全村人当贼看!这么厉害怎么不搬出余家村呢?”
张氏更是无名火起,当即就要冲上去跟人理论,那几人不想惹事,掉头就跑。
自从三妮那死丫头被救回来后,老余家就没有一件事是顺的!
原本老实本分、任劳任怨的余老二和苏氏,也被余杏撺掇着闹分家,现在老余家家底都被人掏空了,余老二和苏氏也不知道过来问一声!
三妮那死丫头还假大方教人认什么草药,这是故意给她上眼药,显摆二房在村里人缘好?
张氏越想越气,当即便把余老大叫来:“你去!把老二和老二媳妇叫回来,我倒要问问他们,分家了是不是就不把爹娘放眼里了?”
“爹娘都快被饿死了,也不闻不问!问问他老二是不是铁了心要当个不孝子?”
余老大受媳妇柳氏念叨,也觉得家里被盗一事跟二房有关,当即就气冲冲跑去喊人了。
“老二!老二媳妇!家里遭贼的事你们不知道?爹娘都快被气晕过去了,你们也不去看看?”
一见着余老二和苏氏,余老二便趾高气扬地质问。
余老二和苏氏都问懵了,俩老实人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神色焦急地凑过去:“爹娘气晕了?请大夫没?你们不是上镇上报官去了?官府怎个说法?”
余老大看着面前这两张老实巴交的脸,又想到媳妇那番话,怎么看他们都没胆子偷家里的钱。
可也确实是闹分家后,家里才遭贼的。
上午那几个差大哥都说了,可能是哪个跟他们家有仇的人干的。
思来想去,最近跟家里闹不愉快的,可不就是老二家么?
他没好气道:“还请大夫呢!家里一文钱都没有了,你家三妮不是天天去镇上买卤菜么?应该也挣了不少,该拿出来给家里应应急!你们不是还欠家里五十两么?”
在边上打下手的余杏听了,出声纠正:“大伯,可不是五十两,那天我们已经给了二两三钱银子,还欠四十八两七钱。”
余老大被噎了下,随后瞪了余杏一眼,训了句:“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
余杏:“……”
刚才惦记我卖卤菜钱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到底是孝大于天的古代,余杏也不能真拦着余老二和苏氏不让去,只是她多留了个心眼,回破庙拿了点味道巨苦的草药,随后才去了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