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柔暗暗握紧了拳头。
县令问陈家三人也问的差不多了,便看向苏玉柔,“你可有什么话说?”
苏玉柔恭敬行礼,“请大人明鉴,他们主仆实属一派胡言。”
“我的丫鬟给母亲烧香,我身为主子不放心便上山来看看,谁知竟听到了她的求救声,待我和下人赶到时,就见这位陈三郎大笑着让两个小厮去拽我的丫鬟,此情此景,我这个主子怎能不管?若说言辞呵斥那的确是有,可若说我动手打了他们,却实在是无稽之谈。”
陈三郎跳脚,“你说谎!”
苏玉柔并不看他,“我说谎?是,我的确有未尽之言。”
“我的丫鬟之所以被追逐,是因为护着一个七八岁小姑娘,而这三人正是为抓小姑娘而来!”
此话一出,喧闹声一滞。
辛旖和画眉适时跑了出来,辛旖只一个劲的往苏玉柔怀里钻豹,画眉却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大人,奴婢证明我家小姐所言句句属实!”
接着,画眉便用自己的话将那日遇到苏玉柔之前的事说了,她年纪不大,说的话也带着稚气,却是难得的逻辑通顺没有赘语,将陈家三兄弟的恶和小女孩与自己的无奈展现的淋漓致尽。
“还请大人和诸位好好看看,我们小姐自幼娇养于深宅,身娇体弱,如何能打得过他们正当壮年的主仆三人?”
这话非常有道理。
便是连看热闹的百姓也都沉默了。
有人小声嘟囔,“便是河东狮在世,也是打不过三个男子的吧。”
“那样不一定,这话主仆几个看着就虚,你看那公子站着都打哆嗦。”
“也不一定是被人打的,估计是逃跑时摔得吧哈哈”
……
议论声中,不知从哪传来一道疑惑声。
“陈三郎你这伤不是被红月楼的护院大打的吗?”
众人纷纷往说话的人看去,就见一名了呆头呆脑的年轻人。
“是李货郎啊。”
这人走街串巷的卖针头线脑,大家几乎都知道他。
李货郎也不露怯,县令一问便将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原来三日前他挑着扁担路过红月楼边的清水巷,就见楼里的打手护院们将陈三郎推搡着打了出来。
“小的没听清缘由,似乎是陈三公子欠了楼里的钱不还,楼里的妈妈催债不得着实生气,便让人将其狠揍了一顿。”
李货郎说罢,不等县令反应陈三郎便羞愧的捂着脸坐在了地上。
此案最终以陈家主仆诬告结案。
按照大梁律法诽谤污蔑她人者,杖责二十大板,带上手铐脚镣游街示众,并且跪在被诬告者大门前赎罪。
鉴于苏玉柔是个未出阁小姐,名声最要紧,县令便下令免了后者,改为 陈家父母携其子亲自至侯府道歉。
京城的县令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由于此案实在稀奇,县令便将此事写了奏折,呈到了御前。
京中多少年未出过这样的稀奇事了,一时间无论官宦人家还是市井百姓,大家都对此议论纷纷。
苏玉柔对此是不怎么在意的,左右她名声也不怎么样,可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比如苏玉柔。
陈三郎和她的关系在京城勋贵圈子是瞒不住的。
并且有传言,陈三郎诬告一事也是她操控的,不然一个白身商户之子敢去告侯府家的表姑娘吗?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一定敢。、
能这么做并且对峙堂上,只能说明有人在给他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