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珍珍已经害怕得快要站不住。
穆之远勾起她的下巴。
“不仅这次，上次夏夏提前醒来，也是你做的，是吗？”
杨珍珍疼得皱起眉头求饶：“真的不是我……”穆之远狠狠甩开她的脸，嫌弃地擦了擦手。
“你不要顶着夏夏的脸撒谎！
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珍珍，你出狱以来，我对你不好吗？”
“你没有身份，没有收入，没有家庭，只要你开口，你没有的一切我都想尽办法补偿给你，你为什么还不知足？！”
杨珍珍被他一步步逼至墙角，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穆之远眼里再也没有从前的半分柔情。
“你现在得意忘形？
别忘了，你得到的一切都是谁赐予你的，只要我想，我动动手指就能把你打回原形。”
“编号853号囚犯，杨珍珍！”
杨珍珍听到数字的瞬间仿佛陷入了无尽噩梦。
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然后忽然笑了。
“我怎么敢啊。”
“这一切，不都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吗？”
杨珍珍慢慢扶着墙站起来，歇斯底里地笑道：“是你说跟我说，对阮夏越编越大的谎言让你疲惫不堪，所以我就帮你捅破了呀！”
“让阮夏提前醒来看到一切的真相，你就再也不用说谎了。”
“你还说如果阮夏能一直听话，不用让你担心她什么时候会醒来，那我就帮你加大剂量，让她永远沉睡啊！”
“只不过谁知道她会直接失忆，不过结果不是一样的嘛？
你再不用提心吊胆了！”
穆之远瞬间恼羞成怒道：“你在胡说什么！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杨珍珍大笑着打断他：“穆之远，我们之间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
我明面上是你的秘书，其实就是你手里的一把刀，你下不了手做的脏事，只要你告诉我，我就来帮你做。”
她捂住心口，脸上露出伤心的表情。
“明明我们都是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你才戴了这么一会人皮面具，就要抛弃我了？”
穆之远额头的汗珠不停滚落，心里最阴暗的一面被人活生生拨开。
他颤抖着拿起桌上的手术刀，指着杨珍珍。
“杨珍珍，我们可以好聚好散，你别逼我！”
杨珍珍一点也不怕，她一步步向前走去。
“你要灭我的口？
可以啊，反正我的人生已经烂完了，我不介意拉你一起陪葬。”
手术刀距离她的眼球只有一厘米。
“想当杀人犯？
我满足你啊。”
穆之远吓得一把扔掉手术刀，一步步后退。
“疯子！
你就是个疯子！”
他仓皇逃到办公室，摸着参照阮夏的脸做的石膏模型，眼角流下泪水。
杨珍珍从牢里出来后，她说她什么都没有了，只想要一张好看的脸。
她觉得阮夏的双眼皮很好看，对穆之远这个整容科一把手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从同款的双眼皮，到一模一样的一整张脸，再到侵占阮夏的人生。
他明明从一开始只是报恩，怎么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为了一个早就不该有关联的女人，他都对自己的发妻做了什么！
他就是个畜生！
想到这，他的脑袋一下下砸向石膏雕像。
直至血肉模糊。
忽然手机传来刺耳的铃声。
“穆医生，查到了，那串号码的手机定位在江市的脑科学研究所。”
穆之远不自觉心惊，夏夏的爸妈就是在那工作。
以他们的能力早晚能查到夏夏身上发生什么。
如果都让他们知道了，他一定会失去夏夏！
穆之远不敢想。
他一定要守住这个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