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俱下的忏悔,只觉得无比讽刺。
早干什么去了?
现在知道后悔了?
晚了!
我不耐烦地推开他,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他身上那股曾经让我迷恋的雪松味,现在闻起来,只让我觉得恶心反胃。
我冷冷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江祁白。”
“我很好奇,你对我这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究竟是因为什么?”
我故意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是因为听见我说得了癌症,良心发现?
还是害怕我死后,变成厉鬼,天天晚上爬上你的床,找你索命?”
我的话音刚落。
男人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手里的那份离婚协议书,“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踉跄了一下,几乎要摔倒,脸色煞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哀求:“棠棠,我们不离婚……我们马上去最好的医院,重新检查!
你没有得病,一定是……一定是之前的医生检查错了,对不对?
一定是弄错了!”
“江祁白,”我打断他自欺欺人的话,语气冰冷,“你现在这副假惺惺关心我的样子,又是演给谁看呢?”
男人的脸色瞬间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
我不再看他那张写满痛苦和绝望的脸。
我的目光,越过他,望向他助理办公室窗口边上,那盆长势茂盛的绿萝。
绿油油的叶片,生机勃勃。
江祁白大概早就忘了。
我们曾经也有过一个家,在江城。
那是我们俩辛苦攒了三年钱才买下的小房子,面积不大,但很温馨。
那时候他忙着创业,我就负责装修布置我们的小家。
为了除甲醛,也为了让家里更有生气,我在每个房间的窗台上,都放了好几盆绿萝。
绿萝是最好养的植物,只要偶尔浇浇水,就能长得很好。
后来,他的公司越做越大,业务越来越多,我们忙得脚不沾地,经常在公司通宵加班,很少再回那个小家了。
直到很久以后,有一次我们偶然回去拿东西,我才发现,那些曾经郁郁葱葱的绿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都枯死了。
叶片焦黄凋零,曾经垂挂如瀑的藤蔓,变得干枯脆弱,一点生机都没有。
江祁白当时皱着眉头,一脸嫌恶地让钟点工阿姨把那些“碍眼的东西”全都扔掉。
现在回想起来。
绿萝那么好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