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去嘴角的血,从怀中掏出一对红烛,郑重地插在虚无中,“现在补上。”
烛光燃起的瞬间,我看清了他的装束——大红喜袍,胸前挂着绣球,活脱脱一个新郎官。
而我自己不知何时也换上了一身嫁衣,袖口还沾着当年绣棉袍时留下的针痕。
“你...”我哽咽得说不出话。
“一拜天地!”
他不由分说拉着我跪下,对着虚无重重叩首。
佛珠的光芒在这一刻暴涨,竟真的在混沌中映出一线天光。
“二拜高堂!”
第二拜下去,罡风骤停。
我看见沈墨父母和我的生母的虚影在烛光中浮现,含笑注视着我们。
“夫妻...别拜了!”
我哭着打断他,“第三拜下去,你的魂魄就再也回不去了!”
沈墨却笑了,那笑容和千年前说要娶我时一模一样。
他伸手擦去我的泪,拇指在我脸颊上留恋地摩挲:“小月桂,你还不明白吗?
从你跳下城墙那天起,我的魂魄就从未完整过。”
烛火剧烈摇晃,他的七窍开始渗血,喜袍被染得愈发鲜红。
但他的手依然稳稳地扶着我,带着我完成最后一拜。
“夫妻对拜!”
第三拜落下的瞬间,佛珠轰然碎裂。
无数金光如流星般划破黑暗,在虚无中铺就一条璀璨星河。
沈墨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但眼中的光芒却比星河更亮。
“礼成。”
他满足地将我拥入怀中,“现在,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妻了。”
我哭得不能自已,千年的委屈与等待在这一刻决堤。
他的怀抱和记忆中一样温暖,只是多了几分血腥气。
“值得吗?”
我埋在他胸口闷声问,“为了一个傻丫头...值得。”
他吻着我的额头,“你等我千年,我追你八月,这笔买卖我赚了。”
星河开始旋转,将我们缓缓包裹。
这是虚无之境接纳新魂的征兆。
沈墨却突然推开我,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符箓。
我认出那是阴司最高级的往生符——唯有十世善人才能求得一张。
他想干什么?
“不!”
我扑上去想抢,却穿过了他越来越透明的身体,“你不能——”沈墨趁机将那张往生符拍在我心口,符上的字像活过来般,瞬间化作锁链缠住我的魂魄。
“不!”
我拼命挣扎,“我们说好一起...我食言了。”
他咳着血笑道,“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