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山柚又点了点头,力量悬殊太大,她不至于不自量力。
那人才缓缓放开她。
向山柚呼出一口气,有种死里逃生,但仍然在死亡边缘徘徊的恐惧感。
“点....点个灯好不好?”她试探着商量:“这院里本就各种传说,你还这样,我怕的很!”
男人轻轻嗤了一声:“你会害怕?”
他盯着那两个混混进了院里,又是怎样落荒而逃,其中一个还摔断了腿,这是一个单身害怕的女人能干出来的事?
他说是这么说,还是拿打火机点燃煤油灯。
豆大的火苗子跳动,渐渐驱散了屋里黑暗,也让向山柚看清了眼前的人。
她心忍不住一缩,眼前这个人,眉眼深邃五官立体,冷峻锋利的一张脸,绝对称得上一句英俊。
但那漆黑且深不见底的一双眼睛,从鬓边斜至颧骨的一道疤,如剑锋划过,让原本俊朗的脸,多了几分煞气。
向山柚心头咯噔一下,隔壁的.....杀人犯?
她心头这么想,嘴上也这么问了出来:“你....你是隔壁的?”
沈开隽一挑眉:“你认识我?”
他留着板寸,穿着一件黑色背心,胳膊鼓鼓的腱子肉,给人一种力量上的骇人震慑。
向山柚摇头:“不认识,就...就是听说过,你找我有事?”
沈开隽打量着屋里摆设:“这院子,你租的还是买的?”
“我买的!”向山柚一下想到了水缸下的钱。
难道,那钱是他的?
沈开隽盯着她:“你应该发现这房子的秘密了吧?”
向山柚硬着头皮道:“我不知道!”
沈开隽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给她:“看看!”
向山柚打开纸条,发现是一张房租租金收条,再看房子位置,俨然就是44号。
“这.......”
沈开隽示意她看日期:“我给了两百,租到年底,没想到,这才半年就.......”
向山柚咬牙,难怪张婆子卖得那么便宜,还跑得那么快。
原来这死老婆子早就租了出去,再收她一笔房款两头吃。
“你在隔壁不是有房子么?”
“我租来做库房不行?”
向山柚无话可说,咬牙道:“但现在这房子是我的了,你就算想退租金,这事也不可能找我!”
那笔钱,他不提,她也不会傻啦吧唧自己提,谁知道是不是他的。
沈开隽开门见山:“我不会找你退租金,但这个院子里,我的东西,我必须拿走!”
向山柚心猛然一跳,佯做不知情:“这院里我重新收拾过,该扔的我都扔了,实在不知道放了你什么东西!”
沈开隽面无表情,眼神里带出几分讥诮:“水缸底下的东西,你也扔了?”
向山柚心一下落了地,钱是他的也就罢了,可要是他还找到了金子,她得怄死自己。
“你凭什么说那钱是你的?你有写名字吗?”
沈开隽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逐渐变得危险:
“我没写名字,但我记得每一张的编号!”
“不可能!”
足足两千张,每一张都有一串编号,他要说记得前后几张,她还信,每张都记得,这怎么可能?
“试试?”
他起身进了厨房,向山柚要用撬棍,砖头想办法,吃老大力气才能挪开的水缸,他两只手轻轻一搬,就给挪了位置。
沈开隽熟门熟路拿出钱来:“没换顺序的话,我随便背几个给你听!”
向山柚数过,但她没动过顺序。
沈开隽一开口,她惊讶的发现,他真的背下来了。
向山柚一颗心都在颤动,她觉得自己就算聪明了。
小时候学什么东西,都是看一遍就会,别的孩子还在做十以内的加减法,她已经推导出乘法口诀的规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