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前看乳清分离。
沈砚之袖中露出半截炭笔,在破庙墙壁上画示意图:“《氾胜之书》载‘酪成,掠取皮,熟煮,搦作饼’,姑娘是想仿此法?”
“叫晚娘!”
她抄起木棍敲他手背,却在触及青衫时骤然缩手——这书生总穿洗得发白的细麻布,袖口磨出毛边,唯有握笔的指节泛着书卷气的白。
“要做包子馅的芝士得拉丝,得加凝乳酶......”她咬着木棍喃喃,突然瞥见沈砚之腰间挂着的艾草香囊,“有了!
用醋点奶!”
土陶罐里的马奶煮沸时,林晚屏住呼吸撒入米醋,乳白的液体渐渐凝结成絮状。
沈砚之递来粗布滤袋,两人隔着蒸腾热气相望,忽然同时笑出声——她笑书生沾了面粉的鼻尖,他笑她像孩童般在围裙上擦手的模样。
当第一笼芝士包子出笼时,破庙梁上的燕子都被香味勾得盘旋不落。
林晚掰开金黄的包子皮,拉丝的“土奶酪”混着野蜂蜜甜香,沈砚之耳尖发烫地别过脸:“晚、晚娘的手艺,当得‘包不同’三字。”
第三十二章 粗粮的逆袭县城主街的青石板还挂着晨露,刘有德就领着粮商王胡子堵在包子铺前。
“要面粉?
十两一石。”
王胡子捻着鼠须笑,“同福客栈向来用八两。”
林晚靠在门框上啃玉米窝头,指尖沾着金粉——那是她昨儿用榆树皮磨的澄粉,给窝头雕了朵并蒂莲。
“王老板可知,这玉米须煮水喝能下火?”
她突然把窝头掰成两半,露出里面的红豆沙馅,“我这‘金镶玉窝头’,卖五个铜板一个,比你家白面还便宜。”
挑夫老吴蹲在台阶上啃窝头,粗粝的手掌竟被澄粉面皮磨得软和:“嘿!
这粗粮比细粮还金贵?”
林晚往他碗里添了勺免费的野菜蛋花汤:“老吴叔尝尝这汤,红薯面蒸饺就着喝,管饱又舒坦。”
日头升到三竿时,县衙门口聚起黑压压一片人。
轿夫们捧着油纸包的蒸饺,念着油纸上学来的字:“包不同,包不同,粗粮细作赛神仙!”
林晚站在临时搭的木桌上,裙摆沾满灶灰却笑得张扬:“今日试吃不要钱,明日限量三十笼!”
刘有德躲在街角捏碎了茶盏。
他原以为断了面粉就能逼死这丫头,却不想她转头做起了“叫花子生意”——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