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龟裂的掌纹,“可得当心呐!”
李奶奶枯瘦的手掌滞在半空,像片被风掀起的落叶。
老人突然缩回胳膊,局促地在油渍发亮的围裙上蹭了蹭,猛地攥紧张洛的手腕,喉咙里滚着含混的咕哝:“不碍事!
不碍事的!”
“张老板每次来,都给咱带好吃的来!”
戴着老花镜的赵大爷,拄着竹拐杖慢慢凑过来,镜片后的双眼亮晶晶的,满是笑意:“上次带来的那喷香的哈尔滨红肠,香得我三天都不舍得刷牙!”
众人的哄笑声,在破旧的食堂里回荡开来。。。。。
张洛从随身背着的帆布包里取出用保鲜膜仔细包着的海鸭蛋,一一分给围拢过来的老人。
这时,王院长突然拉住他的袖口,压低声音说道:“张老板,二楼刚送来一位老吴,中风后没法说话,您要不... 上去看看?!”
沿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拾级而上,空气中的霉味愈发浓重。
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一位瘦骨嶙峋的老人,蜷缩在褪色的棉被之下,床头的搪瓷盆里,积着褐色的一坨浓痰。
张洛缓缓蹲下身,到附近的厕所倒掉浓痰,回来后,从口袋中摸出两块咖啡糖,剥开糖纸,轻轻放进老人掌心,轻声说道:“吴叔,甜的,您尝尝!”
老人原本空洞无神的双眼,瞬间有了焦点,喉间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声,泪水顺着凹陷的脸颊滑落,隐没进脖颈处深深的褶皱里。
窗外,山风骤然刮起,狠狠拍打着摇摇欲坠的木窗。
张洛立刻起身去关窗户,目光不经意扫过院子,只见晾晒着的补丁摞补丁的床单,在风中烈烈翻飞,好似一面面褪色却依旧倔强的旗帜。
“开饭咯!
开饭咯!”
楼下传来王院长的高声呼喊。
张洛转身正要离开,衣角却被吴叔如枯树枝般的手指勾住。
老人费力地抬起手,在他掌心缓缓画出一个歪歪扭扭的 “谢” 字。
中午太阳的余晖,透过破败的窗户倾洒而入,为每个老人的碗里镀上一层金色。
张洛静静站在食堂褪色的蓝漆窗框旁,仔细观察着食堂里老人们用餐的情景。
起皮的石灰墙面上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