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可宣自接完凌墨染电话就在床上摊烙饼,十分钟后,手机屏幕闪烁,是信息的声音。她拿起来一看,立时整个人的精神都紧张起来。
[邵可莹现在在我手上,想要她活命三点钟独自一个人开车来梅山,记住,是一个人,如果你带其她人,你永远都别想再见到她了]
完全陌生的号码,邵可宣翻身从床上爬起来,胡乱套了衣服拿了车钥匙就往楼下跑。边跑边打邵家先电话。
接通后她用急不可耐的声音颤声问道:“爸,可莹今天是不是不在家?”
“今天周二,她学校有课,你找她有事?”
邵家先没发现邵可宣声音里的异样,见她打电话不是要来公司,语气里有些许的不耐烦:“你有事找她可以去她学校看看,我这边还要开个会。”
说完电话直接挂掉了,那嘟嘟声令邵可宣的心更沉了。
凌宅,笔直站立的张伯正专心的审察佣人们打理后的宅子,一个负责打扫主卧的佣人将邵可宣置放抽屉的避孕药交到他手上弯腰禀报:“张伯,这是太太房间里发现的。”
张伯轻睥一眼胶囊和背面的英文字母,素来淡漠的眸子里仍是平静无波,他将药团握手心冰冰冷冷道:“找人开车跟着太太,有事随时向我报告。”
“是。”
佣人退下去了,张伯放下握着药的手,继续专心的工作着。
邵可宣坐进车里心急如焚的向邵可莹的学校飞驰而去,她拚命打邵可莹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状态,这令她的心更加不淡定了。
法拉利在E大艺术学院前嘎然而止,顾不上旁人探测好奇她的人与车的目光,她疾步直奔院长办公室,E大的陈院长与邵家先是朋友,邵可宣也曾毕业于这所学校的金融系。当她找到院长时,陈院长也是帮忙打了电话给班主任,得到的答案是邵可莹今天根本没来学校。
邵可宣听到结果本就发软的双腿更是站立不稳,好容易扶住桌子才不至于失态。
“邵小姐,你脸色苍白,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下喝了茶再走,邵可莹也是个十九岁的大姑娘了,可能是跟朋友出去逛街了,你不要担心。有消息我们会立刻通知你的。”
陈院长的关心并不能让邵可宣得到安慰,如果她没有接到那则信息或者她还能淡定,但现在几乎有百分之九十九肯定的是邵可莹被人绑架了。她不敢吱声,只是对陈院长的好意表示感谢后便驱车出了E大。
不到二十四小时失踪,报警警察也不会受理,要是拿着短信去又会打草惊蛇,谁都知道敢做绑匪的人都是吃了豹子胆的亡命之徒,万一他们恼羞成怒撕票,后果不堪设想。
邵可宣在车里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手机通讯录里翻过了一遍又一遍凌墨染的名字,告诉他他是会帮自己忙的吧,但绑匪说了只能她一个人。最终,邵可宣还是将屏幕摁灭,打着方向盘向短信里说的梅山驶去。
梅山在13年还是个四周是坟场的荒芜之地,18年才由政府出资开发成公园,并由开发商投标买下夷为平地做成商品房售卖,绑匪让她独自一人去梅山,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但为了唯一的妹妹,再危险她也要去。
邵可宣开了五十多分钟才到达山脚,弯弯绕绕的山路车是开不上去了,真要上山就只能用脚走了。当她打开车门下车时,耳边除了呜呜风吹山林的声音之外便再无其它。尤其是未开发的年月,梅山除了清明节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
她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每根毛细孔都紧张得竖了起来。
[我来了,我妹妹在哪?]
梅山脚连个鬼影子都没有,邵可宣找不到人只能发短信给那个陌生的号码。
[把你的车和钥匙扔在山脚,然后顺着小路走上来]
短信几乎是秒回,邵可宣无奈,照做将法拉利和车钥匙都留在原地,自己则带了手机慢慢的沿着小道往山上走。
她艰难的迎着山风走了近半小时,到山腰的时候便看到了一个木屋,而门口站着几个人,看到她后纷纷放弃闲聊朝她走来。
邵可宣硬着头皮走上去,本来只想问个路,结果那些人分明穿着质地很好的西服,脚上的皮鞋也是蹭亮的,根本就不是看林人。
“邵可宣?”
三米不到的距离有人叫出了她的名字,邵可宣避开刺目的阳光,赵竖雨的脸赫然在眼前了。
原来是这个混蛋,人渣,她早应该猜到是他了。
“把她绑进去。”
赵竖雨向身边的人吩咐道,邵可宣任他们拿麻绳捆了,推进了小木屋,屋子的角落里是瞪大眼浑身颤抖恐惧的邵可莹。
“姐,姐……”
邵可莹看到邵可宣顿时泪如泉涌。邵可宣快步到她面前与她蹲在一起,之后她抬眼看着赵竖雨。
“我到了,你能不能放我妹妹走?”
拿自己来换邵可莹,很划算。
“放她走?没那么便宜。”
赵竖雨走上前半蹲着伸手狠狠捏住邵可宣的下巴。
“臭娘们,竟然跟凌墨染合起伙来整我,你真以为找了凌墨染当靠山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是不是?凌墨染要赶我们全家离开P城,我就让他身边少一个女人。再带着你们邵家全家来陪葬。”
赵竖雨说完狠狠揪了一把她的下巴,过大的力道让邵可宣的肌肤顿时红肿起来。
“打电话给邵家先老头,让他带四亿现金过来赎女儿,人来了之后拿了钱我们就把他们一家三口关在这里,然后放把火烧个干净。”
赵竖雨说完发出残忍的笑声。
“赵竖雨,我好歹是凌太太,你这么做我老公不会放过你的。”
邵可宣气得浑身发抖,邵可莹则是嘤嘤哭个不停。
“凌太太,你马上就是死太太了。我承认凌墨染是P城有钱有势的大少爷,谁都不敢轻易招惹,但我赵竖雨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他赶我走我就让他失去心头肉,一无所有的感觉不是我一个人才体会的,就算死,我也要拉你邵家全家当垫背,让凌墨染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