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追你,对你那么好干嘛。”他冷冷道。
“你……”薛敏敏被他气到,脑海中又浮现他曾经说宁愿单身都不会娶她的话。
“你以为你有资格追我吗?”粉嫩的小嘴继续说出伤人的话,“追我的人能从这里排到县城,你算老几啊!我才是宁愿一辈子嫁不出去都不会看上你呢!”
狭窄的乡间小路回荡着少女的怒吼,她的语气那么笃定、那么信誓旦旦,以至于连小孩都感受到周烨周身的空气冷下来。
半晌,只见他冷笑一声,盯着薛敏敏“哦”了一声,“你又不是我对象,我干嘛自作多情帮你拿东西。”
随即将手上的东西塞给她,转身离开。
薛敏敏听得很清楚,周烨将“自作多情”四个字咬得很清楚,却被手腕上突如其来的力道扯了一下,尽量稳住身形,没想到自己买的东西这么重。
她低头骂骂咧咧了一句,看了眼旁边两个小的,他们根本没用,只能自己拎。
到家才发现手腕上两道深深的红痕,娇嫩的肌肤被粗粝的麻绳磨破了皮,有些火辣辣地疼,薛敏敏再次痛骂周烨,可惜廖听莲说他不在家,出去了。
中午廖听莲过来叫她吃饭,薛敏敏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她身娇体软的,把东西拎回来这会儿两条胳膊都抬不起来了,手指发抖,更别提拿筷子吃饭了。
但她不敢让人知道自己娇气成这样,否则周源沈白薇肯定背后蛐蛐她,于是廖听莲进屋时,她萎靡不振地咳嗽,“姨,我好像病了。”
“咋了这是?”廖听莲走过来,手背贴在她额头,“也不烫啊。”
“就是浑身无力,头疼,一下床就晕。”
“哎呦这可不得了,我去喊陆和平来给你看看。”说着要往外走,却被薛敏敏扯住。
大夫来了不就暴露了嘛。
薛敏敏撒娇,“姨,我不想打针也不想吃药,熬一熬就过去了。”
廖听莲皱眉,“病了不吃药哪成啊。”
“我最怕吃药了,求求你了姨,实在不行你再找大夫吧。”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廖听莲,跟刚出生的小狗似的。
“成,你在屋里好好躺着,我去给你做鸡蛋羹吃。”
薛敏敏咧嘴笑,“姨你真好。”
……
沈白薇拿手肘抵了抵丈夫,冷嘲热讽道:“你妈对表妹可真好啊,你跟捡来的似的。”
周源讪讪一笑,他一直在村里的学校复习,每天中午回家吃饭。
按理说马上要高考家里应该紧着周源,再说周源还是家里老幺,可别说鸡蛋羹了,连根鸡毛都没见着,这几年廖听莲看他和他媳妇越来越不顺眼。
周源连着两年没考上大学,今年是第三年,再加上娶沈白薇,当时村支书家自认为自家闺女金贵,要了个“天价彩礼”,两家差点没吵翻天。
最后还是周源偷偷骗父母,自己强迫了女方,不同意就自己去蹲大牢。
廖听莲骂骂咧咧,跑去跟所有亲戚借了一遍,甚至还拉下脸跟二儿子预支他的工资,才把沈白薇娶进门。
因为在廖听莲心中,周源可不就是捡来的嘛。
“媳妇你想吃鸡蛋羹,等下我让大嫂给你做一碗。”为啥是大嫂,因为周源和沈白薇都不会做饭。
沈白薇瘪瘪嘴,“谁稀罕啊。”
周源偷偷哄她,“我攒了几块钱,抽空带你去县城吃东西。”
沈白薇想几块钱都不够在大饭店摆一桌的,可对上周源那双期待的眼睛,只能将内心的不满压下去,不情不愿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