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远脸色阴沉下来,他看着前面两辆并排的集装箱卡车,眼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光。
沈桁虽然最开始落下半个身位,但是把两车距离一直保持很近。
等两人都到卡车中间时,郑明远突然猛打方向。
他的车把狠狠撞向沈桁,试图将他挤进狭窄的缝隙。
沈桁在千钧一发之际单脚撑住卡车货柜,机车以45度角从夹缝中惊险穿过。
“小心!”温夏云的尖叫淹没在引擎声中。
郑明远竟然抓起货架上的钢棍,朝沈桁后轮扫去。
“铛!”
沈桁突然急刹,钢棍擦着前轮划过,在水泥地上蹦出几颗火星。
郑明远没扫到人反而险些失控,慌忙扔掉钢棍双手握把。
最后一个急转弯处堆满了轮胎路障。
郑明远占据内线,却见沈桁突然加速冲向围墙。
就在即将撞上的刹那,沈桁将车身倾斜到几乎与地面平行,利用墙面做支点完成了一个完美的墙面滑行,从郑明远内侧惊险超车。
郑明远暴怒之下猛拧油门,却因操作过猛导致后轮打滑。
他的机车失控旋转,直直朝站在货箱旁冲去。
“砰!”
剧烈的撞击声中,郑明远连人带车摔进卡车下。
而沈桁早已稳稳停在终点,摘下头盔时,发梢的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温父跌跌撞撞地冲向郑明远时,皮鞋在机油上打滑,差点跪倒在地。
他颤抖的手刚碰到郑明远染血的衬衫,就被对方一把推开。
“滚开!”郑明远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你们温家……好得很!”
温父的视线在女儿和沈桁之间来回扫视,突然掏出手机,“120吗?这里是东区物流园,有人蓄意谋……”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沈桁正用沾血的手套擦拭行车记录仪的镜头,手机上面也清晰记录着郑明远挥舞钢棍的画面。
“爸!”温夏云想去扶踉跄的父亲,却被狠狠甩开。
温父揪住她衣领低吼:“现在立刻跟去医院!要是郑家想针对我们家,”他的声音突然拔高,“你就跪着求他原谅!”
沈桁的机车横插进两人之间。他摘下手上的护膝,露出浸着鲜血的伤口,“伯父,您女儿现在要送我去医院。”
他晃了晃正在录像的手机,“毕竟郑少爷刚才的行为,足够立案了。”
救护人员抬着担架跑来时,郑明远突然抓住温父的领带,“老东西,这事没完!”
他阴狠的目光钉在温夏云身上,“让她来医院伺候,否则……”
“否则怎样?”沈桁单手拎起郑明远掉落的头盔,“少爷不如好好考虑怎么养伤。”
“夏夏。”沈桁转身握住温夏云的手,“送我去医院?”
温夏云纠结地回望着父亲,鞠躬道歉,“对不起,爸。郑明远是咎由自取,沈桁才是无妄之灾。更何况,沈桁是我‘老公’!”
温父气得脸色发青,却只能跟上救护车,眼睁睁看着温夏云捧着那个野男人的人,时不时吹两下,似乎在担忧他的伤势。
“谢谢‘老婆’,其实没什么事。”听到救护车远去的声音,沈桁抚摸温夏云的发尾,安慰她。
温夏云被他这声“老婆”叫得耳根发烫,拍开他的右手,“谁、谁是你老婆!假的!”
又想到沈桁的伤势,忧心忡忡看着血色纱布,“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你之前在哪家医院看的?我们还去那里好不好。”
汽车停在“永康医院”门口时,温夏云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