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麻烦您照顾他了。”井永康清冷的嗓音还在耳边回荡。
“我知道了。”温夏云低声应道,“我会劝他的。”
电话挂断,沈桁已经走到她面前,伸手抽走手机:“我哥跟你说什么了?”
温夏云抬眸看他,“他说你讨厌住院。”
沈桁耸肩,“谁喜欢被关在病房里?”
“但你伤得很重。”她抿唇,“我和井医生都很担心你。”
沈桁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叹了口气,“行吧。”
他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她微蹙的眉心,“别皱眉,我住院就是了。”
温夏云怔住,“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沈桁低笑,“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
他的指腹温热,在她眉间停留了一瞬,又缓缓下滑,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不过——”
“你得陪我。”
温夏云跟着沈桁拐进一条老巷子,尽头是一栋爬满藤蔓的复式小楼,红砖墙有些斑驳,但铁门却被擦得锃亮。
一棵茂盛的大树矗立在院角,浓密的枝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树下的秋千轻轻摇晃。
温夏云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住了,她怔怔地望着那架有些褪色的木板秋千,绳子上还缠着几缕褪色的彩带。
“想荡秋千吗?”沈桁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温夏云目光飞速收回来,低下头看着白板鞋,摇摇头,“不想。”
沈桁想说的话又收了回去,“不喜欢的话,过两天我就把他拆了。”
温夏云还是摇头,“先收拾衣服准备住院吧。”
如果是小时候,她很喜欢荡秋千。
沈桁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他望着温夏云的背影,喉咙发紧,最终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温夏云刚踏上石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呜咽声,接着,一道灰影如闪电般扑了过来。
“当心!”沈桁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往身后一带。
温夏云还没反应过来,一只体型硕大的捷克狼犬已经刹住脚步,前爪搭在沈桁肩上,兴奋地吐着舌头。
“巧克力,下去。”沈桁揉了揉狼犬的脑袋,语气无奈,“你吓到她了。”
狼犬歪头看了看温夏云,突然凑近,湿漉漉的鼻子在她手背上轻轻一碰,像是在确认她的气味。
“它不会咬人吧?”温夏云僵着不敢动。
“不会。”沈桁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没想到温夏云现在还会怕狗。
心一跳一跳、顿顿地发疼。
温夏云的手放在他的腰间,呼吸声从后背传来缓缓传来。
沈桁长舒一口气,伸手握住她的指尖,轻轻放在巧克力的头顶。
“害怕的话,可以闭着眼睛摸,感受一下。”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哄劝的意味,“它的毛很软。”
温夏云的指尖微微颤抖,触碰到狼犬温暖的皮毛时,下意识想缩回手,却被沈桁稳稳地托住。
巧克力的耳朵动了动,似乎察觉到她的紧张,竟乖巧地低下头,蹭了蹭她的掌心,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像是在安慰她。
“它……它怎么这样?”温夏云有些无措,小心翼翼从沈桁的身后探出来。
手指却不由自主地蜷了蜷,轻轻揉了揉它的耳朵。
沈桁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眼底浮起一丝笑意。
“它喜欢你。”他低声说,“狗能感觉到人的情绪,它知道你在害怕,所以想哄你。”
温夏云怔了怔,低头对上巧克力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黑亮的瞳孔里映着她的影子,纯粹而温柔。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她也很喜欢这种大狗狗,每次不开心的时候,狗狗都会躺下来,让她埋在她的肚皮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