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筝摇摇头:“没什么。”
她整理好情绪,准备和陆京舟说正事,“离……”,就被陆京舟抬起手打断:“什么声音?”
书房里哐哐当当的声音尤为清晰,陆京舟和程筝上楼,停在书房门口。
程筝听到狗叫声,心里滞了一下,像是意识到什么,伸手想拦住陆京舟。
但是他先一步打开书房门。
书房里,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一堆书籍,花瓶掉在地上破裂,沙发被咬得棉絮都飘出来……
更重要的是,此时此刻,财神爷正在啃着陆京舟的相框,尖利的狗牙撕咬着照片上陆京舟的脸,像是它不共戴天的仇人。
程筝呆了呆。
她明明把狗关在另一个房间里,没人开门它出不去的,它是怎么越狱到书房里拆家的。
重生后动物不准成精,这狗是要叛国吗?
陆京舟一头黑线,看着程筝:“这狗东西怎么还在!”
“汪——”财神爷突然冲过来,护着程筝面前,呲牙咧嘴地咬着陆京舟的裤管。
陆京舟连忙后退了好几步,脸色很难看。
“财神爷,回来。”程筝怕陆京舟一怒之下把狗踹飞出去,赶紧把狗喊过来。
财神爷平时都很乖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陆京舟就变了个狗样。
陆京舟:“程筝,你到底是有多恨我,指使你的狗咬死我。”
程筝有些无语:“我没有指使,以你的身手,财神爷能斗得过你吗?”
抛开人品不谈,曾经在部队接受过严苛的训练,身手极好,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
末了,她小声嘟囔:“小狗多萌多可爱,有必要那么讨厌吗?”
陆京舟冷嗤:“拆我书房又想咬我的畜牲,我要喜欢?”
程筝默了默,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财神爷确实是从笼子里越狱,在陆京舟的书房里制造“惊喜”还不够,还胆大包天的企图咬他一口,妄想把他变成它的同类。
陆京舟嫌弃看了眼被狗咬烂的裤脚,“我去换身衣服。”
王妈听到动静,忙不迭跑过来,看到书房的惨状,瞪大了眼睛:“我的天啊,这狗怎么突然拆家了,它到底是有多恨少爷,把照片咬成这样。”
“得管教管教,不然以后更胆大妄为。”
程筝垂眸睨着财神爷,它耷拉着脑袋,耳朵都垂下来,毛茸茸的脑袋拱着她的小腿,恶犬秒变绿茶狗,嘤嘤嘤的撒娇。
她叹了口气,确实得管教管教了。
程筝抱起它。
阿拉斯加生长得快,短短一个月重了十几斤,程筝抱着已经感到吃力,“下次不许再这样了,知道吗?”
她语重心长地继续教导:“想夺陆京舟的命,不提前吱一声,我怎么做你帮凶。”
王妈:“……”
才结婚三年,就盼着老公去死了?
“少爷小时候被狗生生咬下一块肉,从那以后,他看到狗就生理性厌恶。”
这狗跟陆京舟不对付,王妈有些忧愁:“它不喜欢少爷,万一咬伤少爷怎么办。”
程筝摸摸狗的脑袋:“能怎么办,多咬几口葬礼大办特办。”
“……”
程筝抱着狗走到狗的房间,看到门开着。
她叹了一口气,本以为三个月大的奶狗还不会推拉门,看来她还是低估了小狗的灵性。
把狗安置好后,她又重新回到主卧。
她走进去,陆京舟刚好来到床上,掀开被子躺上去,“昨晚一整晚都在加班,困了,先睡会。”
“……”
“那是我睡的床。”程筝低声提醒。
他回来不是一向只愿意睡沙发的吗?
陆京舟轻哂:“我们没睡过?”
“……”
新婚夜血脉偾张的那晚记忆涌来,碎纸般似的,哗啦啦淹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