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区大院搬了出来,住在了寨子。
从寨子认识刘伟他爸,王浩的爸,那俩兄弟也是苦命人,父母早亡。
哥仨靠着一身不服输的劲,在寨子算是吃开了。
姜玉山人高马大,为人仗义,王浩爸脑子灵活,刘伟爸长了张巧嘴。
三人不到三年时间,捕鱼船,卖鱼的地方,都要经过这哥仨的点头。
哥仨也不欺负人,半夜四点起来打鱼,别人还没起就到了最好的卖鱼点,占位置。
他们哥仨卖完了别人才刚来,也有人不服气啊。
那时候不服气怎么弄?盘道呗。
夏鸣记得很清楚,他比姜玉山小那么三四岁,也卖过鱼。
那天就在边上看着,乌压压十多个人打哥仨,硬生生让哥仨全撂那么。
晚上都没过,那十多个汉子的家里玻璃全砸了,哥仨一身血一家家找过去谈。
谈到服为止,从那以后周边这些村子谁不知道寨子出了三个不要命的狠人。
这也是夏鸣以前总不想夏晓研去找姜凡玩的原因,姜玉山不是什么善茬,听说他们哥仨儿子现在也在一块混。
时代变了啊,指不定哪天那哥仨就进去了。
“哥……放……放手。”夏鸣费劲的挤出几个字,浑身都在颤抖。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
“放手,行啊,那咱哥俩是不是可以谈谈了?”姜玉山别看说着行,手上的劲用的更大了,脸上的笑也更浓了。
“谈……您说咋谈,咋谈。”夏鸣嘴上服软了,心想着明天,不马上就报警,告他个私闯民宅。
02年了啊,大清早亡了。
还来这犯浑,真以为法治社会说着玩呢。
“哦?你这态度不就对了么,但我怎么感觉你夏老二没说实话呢,从小你小子只要一动歪心思手就颤。”姜玉山松开了手让夏鸣缓了口气。
顺势再次掐了上去,夏鸣感觉刚刚差点死了,缓过神来,鼻涕眼泪全都往外冒。
“没,没,姜哥,我真的知道错了。”夏鸣都要恨死姜玉山了,这都是什么人。
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好么,总想着操心别人的家事,你家住海边啊,管的真宽。
“真知道错了?那行……”姜玉山收回了手跟膝盖,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拿起酒给自己在倒了一杯。
“来来,喝酒喝酒,咱哥俩好久没聊过了。”
夏鸣正大口喘着粗气呢,气还没理顺,现在脑子里就一个想法。
活着真好。
等气喘匀,脑子缓过来,又产生了第二个想法。
管的真宽。
不知道的还以为寨子是你姜玉山私人领地呢。
“玉山,你今天就是想过来找我聊这个啊?”闷了一口酒,夏鸣摊在椅子上推了推眼镜上的平度眼镜。
他一介斯文人,做生意的大老板,怎么今天折在一个船夫身上。
想想就憋屈,再加上刚差点被掐死,语气也不是很好。
姜玉山打眼一瞧,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呵呵的说着:
“哪能啊?你也知道我老姜大字不认一个,就想着孩子能认点字,有点出息。”
“我家那混小子你也知道,天天就知道混,我这不想着你家闺女学习好,帮帮我家姜凡。”
姜玉山腼腆的笑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闷下,看着夏鸣那狐疑的眼神。
大手一挥,气势十足。
“这样,不让你家姑娘白忙活,你看你天天还要做大买卖,晓研也没人照顾,早中午晚饭我家全包了。”
“每月给晓研补习费500……不少了吧?”
500确实在那个时候,不少了,正经职工才千来块,端盘子的也就三四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