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瑶蓦地停下脚步。
她转过身，那双沉静的眸子不带任何情绪地看着柳茵。
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卖力地表演着拙劣的戏码。
柳茵被她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但还是强撑着挺直了脊背毫不示弱地回视。
安瑶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为一个根本不值得的男人，为一个冷漠自私的男人，争得头破血流。
值得吗？
她轻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
“这么喜欢回收垃圾？”
“你是垃圾中转站啊。”
柳茵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了，她瞪大了眼睛。
“你！你说什么？！”
“你居然敢说司年哥是……是……”
“垃圾”两个字，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在她心里，傅司年是天上的星辰，是她梦寐以求想要抓住的光。
这个女人，居然敢用这么肮脏的词语来形容他！
简直是亵渎！
安瑶接住她不敢说出口的话，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对，你当宝一样的傅司年。”
“在我这里和垃圾没什么两样。”
柳茵气得浑身发抖，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住她此刻扭曲的愤怒。
“我要去告诉司年哥！”
“你居然敢这么说他！”
柳茵的声音尖利带着威胁，她笃定安瑶会害怕。
谁不知道傅司年的脾气，谁敢这样非议他？
安瑶听到这话，脸上不仅没有丝毫惧色，反而露出一丝近乎愉悦的表情。
她求之不得。
“好啊，你最好现在就去说。”
“说不定他一生气，就同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
安瑶淡笑了一声，并未将柳茵的话放在心上。
她现在就是一无所有孤家寡人一个，还有什么好失去的。
柳茵回到自己的办公位，越想越气。
安瑶刚刚肯定去找司年哥了。
他们说了什么？
为什么司年哥会允许她来公司？
还把她叫到了顶楼办公室？
难道司年哥对她真的还有旧情？
柳茵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尖锐的疼痛让她稍微冷静了些。
一定是安瑶又用了什么狐媚手段！
她必须去看看。
柳茵从文件堆里随手抽出一份并不紧急的文件，仪态优雅地走向电梯间。
电梯很快到达顶层。
她走出电梯，脸上做出担忧关切的神情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
傅司年冰冷的声音传来。
柳茵推门进去，脸上立刻堆满了甜美的笑容。
“司年哥。”
傅司年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门口。
听到声音他缓缓转过身。
他看到是柳茵，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什么事？”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
柳茵心头一紧。
司年哥果然心情不好。
是因为安瑶吗？
她心里更加好奇也更加不安。
但面上她依旧保持着完美的笑容，将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
“司年哥，这份文件需要您签个字。”
傅司年接过文件目光落在纸面上却没有立刻签字。
他能感觉到柳茵投向自己的那带着探究和揣测的目光。
这个女人，总是这么多心思。
他心里有些烦躁。
柳茵见他不说话，眼珠转了转，试探着开口。
“司年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傅司年抬眸，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有事说事。”
柳茵被他看得心头一跳，赶紧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的情绪。
她装作不经意地提起。
“刚才我在楼下大厅碰到安瑶姐了。”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傅司年的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