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决定。”李千聿没多说什么。
“好！”姜紫衣高兴极了，立刻领着李淳鱼上楼。
李千聿朝儿子使了个眼色，李淳丰就招呼小二过来：“你们这儿有雅间吗？我们要风景最好的。”
“好嘞，几位客官请！”
四人坐进雅间里，姜紫衣就开始点菜，一连点了几个肉菜，菜还没上，李淳鱼的口水已经快滴下来了。
李淳丰出门上了一趟茅房，回来的时候脸色煞白。
“你怎么了？闹肚子？”姜紫衣问。
“没有。”
“那你脸色这么难看？”姜紫衣看了眼门外，就见一群人簇拥着一男一女上楼。
男的她之前见过，镇北侯世子周若虚，女的容色娇媚，怀里抱着一把琵琶，看来是个乐妓。
李淳鱼也看见了周若虚，笑容瞬间凝住。
“絮儿姑娘，你可真不好请，若非若虚兄亲自出马，今日也请不动你呢！”
“絮儿姑娘，你说说，我哪里比若虚兄差了？啊，你快说说……”门外的人群中传来男男女女打情骂俏的声音。
“庄成，你别贴这么近，吓着絮儿了！”周若虚急忙将那乐妓护在怀中。
“淳鱼，你别难过，”李淳丰不知该怎么安慰妹妹，只能劝道，“那女人不如你好看！”
李淳鱼闷不吭声，方才的兴奋完全烟消云散，像棵蔫了的白菜。
她身段还没抽条，该有的地方都还没长出来，矮矮的哪里好看了？五官也是，没有完全长开，她好羡慕外边那女人的身材。
门外那群人去了隔壁的雅间，断断续续有珠落玉盘的琵琶声传来。
李千聿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周若虚是镇北侯世子，他父亲不可能允许他娶一个出身低贱的乐妓，不过是玩玩而已。”
可这话一点也没安慰到李淳鱼。
她是极爱干净的，别说是男人了，就算是个物件被人用过了，她都嫌脏。
“对对，你要是喜欢周若虚，可以去求陛下给你和周若虚赐婚！”李淳丰又说道。
小二上了菜，李淳鱼就化悲愤为食欲：“不说了，吃饭！”
“王爷，你也吃！”姜紫衣特意给李千聿点了一盘青菜蒸豆腐，怕营养不够，又加了一杯牛乳。
她自己则是和两个孩子对着几盘肉菜狼吞虎咽。
李千聿皱了皱眉。
奇怪，他这些年只要一闻到荤腥的味道就觉胃里翻江倒海，但只要姜紫衣在他身边，他看她吃肉竟不会觉得不舒服。
他自己也说不出个缘由。
“拜见临安王爷、世子、郡主。”门帘一响，周若虚竟是亲自进来拜访了。
屋里正在狼吞虎咽的三人动作一顿，纷纷抬起头来。
周若虚一袭青灰色直裰，领口和袖口点缀着金线，墨发中插一支白玉簪，一手拿折扇，朝李千聿作揖，俨然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郎。
“本王今日出来逛逛，想不到你也在此处。”李千聿态度冷淡，扫了眼他身后，“周世子好风雅，请了个乐妓？”
“王爷见笑了，她是落雨轩的花魁，琵琶弹得不错，”周若虚想着不过是男人之间心照不宣的乐趣，便也没遮掩，又笑着看向旁边那圆脸少女，“淳鱼，怎么见了我也不打声招呼？我何时得罪你了？”
少年一身锐意，虽长相俊美却有几分痞气。
李淳鱼还没说话，姜紫衣就说道：“不熟为何要打招呼？周世子还是忙你的去吧，不然隔壁那位姑娘要等急了。”
“我当是谁，原来是小王妃，失敬。”周若虚拱手行了个礼，语气嘲讽，“不过你来王府的时日尚短，不知道淳鱼经常追着我喊‘若虚哥哥’，我和她怎么能算不熟？对不对，淳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