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上下如今都已经知道他们大姑娘跟那位信义侯的事了。
就在他们私下里对此议论纷纷还不敢相信这事是真的时候,信义侯身边那位贴身近卫居然带着一堆礼物登门了,还直言要见他们大姑娘。
他们自然没这个胆子阻拦信义侯府的人。
把人匆匆往正堂一领之后,连老夫人和大夫人那边都来不及先去知会一声,就先往三房这边禀报了,丝毫不敢怠慢。
沈知意闻得此言也颇有些惊讶。
她倒是没想到侯府这个时候会来人,刚才她回来的时候,侯爷也没跟她多说什么。
莫不是有什么事要嘱咐?
沈知意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打算耽搁,现在对她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跟陆平章的这桩亲事,容不得一点有失。
陆平章找她,那就是天大的事!
“茯苓,你扶着我娘先回房去,我去看看。”沈知意交待茯苓。
茯苓正要答应,阮氏便蹙着眉说:“娘陪你去。”
不管来的是什么人,又是为什么来的,她现在都不想让她女儿一个人孤零零地去面对外人了。
沈知意知道她娘为何如此,自然也格外心软。
但看着她娘额头上的伤,沈知意的目光又不禁一凝,只能先哄人:“娘,您额头还有伤呢,我让人给你们请了大夫,您先过去看看伤,我去看看就马上回来,没事的,估计是侯爷有什么事要与我说。”
阮氏也是经她提起之后,方才记得自己额头还带着伤。
她倒是不觉得这些伤有什么,左右不过是留个疤罢了,她早过了看重脸面的年纪了。但想着自己这样跟着朝朝出去,难免惹人注目。
阮氏也不想让信义侯府的人觉得他们沈府这么乱,免得坏了朝朝的名声,让侯爷轻看她。
迟疑半晌,阮氏最终还是先松开了手,嘱咐沈知意:“那你小心一些,有事便喊人来传话。”也没让茯苓跟着自己,“让茯苓跟着你过去,我好放心。”
沈知意看了眼不远处的院门,想了想,也没拒绝。
如今这满府上下,断不会再有人敢如此大胆欺负他们一家人了,还是让母亲安心为上。
“那您找大夫给您看看,先上药,我处理好事情就马上回来。”沈知意又跟阮氏说了两句,等人点头,这才带着茯苓跟着那下人离开。
沧海这会就在外院的客堂里坐着,沈府的管家沈聪正在一旁作陪。
沈聪虽是管家,但也是沈老太爷的义子,从小便被沈老太爷收养长大,在沈家的地位并不低。
沈聪先注意到沈知意过来,和沧海说了一声之后,便先出门迎去。
“大姑娘。”
他先给沈知意问了好。
沈聪倒不是看人下菜碟的那种人。
这些年三房在沈家渐渐处于弱势,尤其是沈知意的父亲离家之后,越来越多的人投奔大房叛逃三房,沈聪虽然不至于偏帮他们,但这些年也从来没苛待过他们,偶尔沈知意想请他行个方便的时候,他也都是悄悄允了的。
有时候阮氏有个头疼脑热不舒服的时候,也都是沈聪行方便之门让他们去外头请大夫。
因此沈知意待他也算客气,她停步半欠身给人回礼:“聪叔。”
才起来,沧海就已经出来了。
“沈姑娘。”
“那姑娘你们聊,我就在外候着,你们有什么吩咐直接喊我进来就好。”沈聪是个聪明人,并不打算在这多做打听,和两人拱了拱手,他就先行退下去外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