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看都没看，慢条斯理地撕开保鲜膜，一口咬下去，煎蛋外酥里嫩，他享受的眯了眯眼。
“stop！”季回头皮发麻，“别在车里吃东西，求你了，我很馋。”
李雾充耳不闻，每一口都嚼得很细致，好看的嘴唇说出的话却无比冰冷：“我的车。”
言外之意，你别管。
憋得季回忍了一路。
公寓到江大车程十几分钟，李雾刚好把三明治吃完。
季回终于解脱，跟他一起下车点了根烟，低骂：“妈的，你太不是人了，馋的我现在根本不想回去吃营养师准备的生命维持餐。”
李雾离开的脚步一顿，回身：“哦对了，周日我在家训练，你们不用等我。”
“够了！”季回咬牙切齿：“你以后每周末都要跟姜医生一起健身这件事，这周已经说了五遍了！”
李雾勾着唇角挑眉：“是吗？”
回应他的，是季回气急败坏关车门的声音。
*
医院里，姜来从早上忙到晚。
四台手术连着做，她从手术室出来时，脊椎僵硬的嘎嘣嘎嘣直响。
刷手服反复高温消毒，衣领破破烂烂的豁开一道口子，姜来穿在身上一天，锁骨被磨出一道浅浅的红印。
中午就没来得及吃饭。饿了太久，她这会儿不太有食欲，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蹲在墙边刷手机。
未读消息最上面的就是李雾发过来的。
他今天没有发Ann的视频，而是对着专业拍了几张照片发过来。
李雾：T.T中文真的好难学。
配图，是Ann安静趴在地上的表情包，略显委屈。
姜来两指放大图片，李雾学的是经济管理，大多数英文授课，只有少数几门课需要用到中文。
书本上的字并不难。
姜来：你的语言老师教得不好吗？
李雾：不，是我的时间太少了，一周只有两节课上课时间，记不住。
姜来之前查过，洲际冠军下一步职业发展就是要拿金腰带了。李雾的精力肯定大部分还是要放在训练上。
姜来：那下次约我健身的时间去约中文老师呢？
李雾那边秒回：突然觉得中文一点都不难了。
姜来蹲在墙边被他这句话逗得笑出了声。
“你在笑什么？”祝时祺不知道站在她身后看了多久。
吓姜来一跳：“你来这层干什么？”
时间晚了，手术室这层除了医护人员基本没什么人了。
姜来扶着墙起身，问祝时祺：“下班不回家在医院里乱晃什么？”
“谁乱晃了，”祝时祺朝着姜来手机抬了抬下巴：“我给你发信息你没回。”
姜来返回界面翻了翻，看到祝时祺四个小时之前给她发过来的消息被顶到了最下面。
“有事吗？”姜来问。
祝时祺提醒她：“上次说好周末一起吃饭的。”
他要不说这件事，姜来都忘了。祝时祺说：“上周末我有工作没来得及去找你，这周吧。”
“这周我可能没时间。”姜来看他。
祝时祺表情明显不高兴，硬撑着：“没时间就在家吃，你不是搬家了吗？地址给我，我晚上过去找你。”
手术室里出来熟悉的护士，往她们这边看了一眼。
姜来手机上给祝时祺发了个地址，催他：“既然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俩的关系，就少在医院里找我。”
祝时祺最后定科想留在心内。
心内、心外难免会有一些工作上的交集，姜来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影响祝时祺在这规培的体验。
“知道了。”祝时祺没好气的走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