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姜来捏了捏眉心。
电梯门一开一合，Ann听见走廊的声音，在屋里大声地叫。
姜来看向对门紧闭的门板看了一眼，默默关上了门。
满桌狼藉，她没有胃口，走到厨房拿出围裙，准备收拾餐桌。
Ann的叫声一直都没停下来，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桌上只有一个空盘，祝时祺只吃了自己的那份牛排。
另一份牛排，已经热了两次不能再热了，沙拉原封没动。
姜来端起盘子，刚要收拾，又默默放下，隔壁狗叫声吵得她心烦意乱，脑子里不自觉闪过离开李雾家前，他看她的眼神。
她不是看不懂李雾的表情……
墙上挂钟显示三点。
对门一直没有开门的声音，李雾应该还没吃饭。
姜来默了默，走去客厅，打开冰箱，然后叹了口气，又把冰箱门关上。
手机微信界面还停在她去医院前，李雾说很快过来的那条消息。
姜来低头沉吟两秒，推开房门。
隔壁门同一时间打开。
李雾牵着Ann站在玄关处，看见姜来后，垂了垂眼：“姐姐要出去？”
姜来看着他，问：“你是要出门吗？吃东西了吗？要不要一起？”
李雾眸底晃过一抹亮光，却没像往常一样看着她笑，等了两秒才答应：“不出门，Ann一直叫太闹了，我想带他下去溜溜。”
他晃着手里的牵引绳。
姜来却一眼看见了他手腕上的肌贴。
肉色肌贴贴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有些明显，姜来想起在门口时看见的一幕，语气紧张：“你手腕怎么了？受伤了吗？”
李雾低头看了眼，蛮不在乎的勾了勾唇：“没事。”
姜来却没信，她想起上周李雾跟他说过的，拳击手最需要保护的位置就是手腕和三角肌。
紧张地上前，拉起李雾手腕查看：“是扭到了吗？”
李雾抿了抿唇：“……有一点。”
空手抓杠铃和自己卧推不一样，抓握姿势不对，又因为猛地受力，很容易压迫到手腕。
他手腕现在确实不太舒服。
姜来也看出来了，从他手上接过Ann的牵引绳：“你先别去遛狗了，去医院检查一下。”
李雾抬眸，摇了摇头：“不用，没那么严重。”
“严不严重要检查看看才知道。”姜来坚持，李雾只好把Ann送回家里，跟在姜来身后：“真的没事，不然你可以帮我看下。”
姜来看着他，点头。
药箱里有常备药和膏药。
姜来洗好手拎着药箱出来时，李雾正坐在餐桌前。
他视线一眼眼地往桌子上的空盘瞟，姜来看出他的意思，把药箱放下，坐在他对面，“是饿了吗？我让外卖再送一份，等下给你弄。”
她轻轻拉起李雾垂在腿上的手腕，小幅度的左右活动，轮转的时候在骨外待过几个月，查体对她来说不难，。
她一边检查，一边问李雾：“这样疼不疼？”
李雾没回话，而是垂着眼眸看向姜来：“刚才那个同事跟你关系很好吗？我已经看见过他三次了。”
这次换成了姜来沉默。
她沉默着撕掉李雾的肌贴，两指并拢，在筋骨上轻轻按压：“这样按压会感到疼吗？”
李雾还是没回答这个问题，看向桌上空盘的幽蓝眸底一片冷意：“那个……是原本给我煎的牛排吗？”
“还是给他新做的？”
两人分开后的这半个小时，他等在家里，胸口闷的像要炸开，能冷静地坐在这，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忍耐力。
他看着姜来，姜来没抬头，他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手腕不自觉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