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雾身上有种跟他职业并不相符的，张弛有度的气质。
姜来一边想一边在心里暗暗评价，而李雾却没给她太多乱想的时间。
“姐姐问完我了，那你呢？”
姜来一愣：“我？”
“对啊，你上大学的时候有谈过恋爱吗？”
“没有。”姜来想了想，说：“我上大一的时候才15，那时候还太小。”
“姐姐很优秀。”李雾中肯的评价，眼里带着钦佩，然后又追问：“那后面呢？”
“自然也没有。”
姜来说完这句话，想起之前在网上刷到过的一个段子，给自己逗笑了，他跟李雾说：“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只要专业选的好，年年期末赛高考。”
姜来说：“医学生又被叫做医学牲，根本没时间的。”
上学时候背不完的医书，临床之后值不完的夜班，住院医那两年更是直接住在医院。
那段岁月虽然很累，但对比这几年的麻木，生活却是鲜活的。
姜来说起来眼底都在闪着亮光。
看的李雾心头一热，也跟着她笑了下：“那很好。”
“什么？”李雾说话声音很小，姜来没听清。
“没什么。”李雾笑了下，转身继续去忙他的作业。
*
周二，医院里白天依旧很忙。
一位病人看诊结束，起身道谢离开，姜来抽空看了一眼旁边静悄悄的手机，默默收回视线，继续摁下叫号器。
她今天的手机格外安静，有些不太适应。
但转念一想，又坦然了。
其实原本不就该是这样的关系吗？
适可而止的社交尺度，大家都舒服，李雾还小，有些事应该就是三分钟热度。
中午医院食堂做了红烧茄子，油太大，姜来不喜欢，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江晚晚看出姜来的情绪，问她：“怎么了？想什么呢？”
姜来回神，摇了摇头：“没事。”
她说服自己只是在担心李雾的手腕。
手机安静了整天。
姜来今天准时下班，出电梯，隔壁的门关着，Ann隔着门叫了起来，屋里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响起脚步声。
论文卡在关键节点，姜来没多想，回家给自己点了个外卖，吃完后一头钻进了书房。
有些东西就是越急越沉不下心，三个小时，论文删删改改，最后只留下了一百多字。
姜来看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拿起手机，给李雾发了条消息：你今天还来换药吗？
手机沉默了很久。
临近九点的时候，李雾才打电话过来。
“姐姐。”他声音听着有些着急。
姜来下意识地问：“是手腕严重了吗？”
李雾忙说：“不是，我现在暂时回不去家，你能帮我去喂一下Ann吗？门锁密码是524524，罐头和狗粮在茶几下面的柜子里。”
姜来起身，边答应边往外走，有些放心不下他的手腕，问他：“是拳馆那边有什么事吗？”
李雾嗯了一声，说：“我有个朋友从英国来看我，他不太舒服，我要在这里陪他一下。”
医生职业习惯使然，姜来下意识地问：“是哪里不舒服？”
李雾顿了顿，说：“一会前胸疼，一会后背疼，很奇怪。”
他说完，又补充道：“很疼。”
姜来输密码的指尖立马紧张蜷起，停下动作。
学医的都知道，后背疼很有可能是心脏的问题，她问李雾：“是受外伤了吗？”
“没有。”
姜来急忙又问：“那去医院了吗？”
李雾似乎有些不理解，但还是老实回答：“没有，他出差在江城转机二十个小时，只是顺便来看我，一会就回英国了。”
姜来手里拿着的罐头半天没放下，Ann急的跳起来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