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衣料,他手掌的温度传递到她的肌肤上。见他行为愈发放肆,苟纭章惊了,偏头躲开他的亲吻,一边推开他,一边恼道:“你还没完没了了!”
他变本加厉,捏了捏她柔韧紧致的腰肢,冷笑一声,“本王要自个的王妃,有什么问题?昨儿饶了你一回,今日你就是哭出来,本王也不会怜香惜玉。”
说完,却要去脱她的衣衫,他手劲极大,一下扯露了半边圆润肩头。苟纭章眸光一沉,揪住他的领子,手指关节紧迫到泛白,威胁道:“你再继续一步,不怪我不客气。”
萧觉声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人,并没有被她的威胁震慑住,手上的动作没停下,布着粗茧的手似有若无地从她锁骨至肩头抚去。
“怎么不客气,杀了我?你可以试试。”
他跪坐着,弯腰低头,凑到她颈间落下连绵又湿润的吻。
苟纭章深吸一口气,摸到发髻上的红珠发钗,下一瞬,萧觉声感觉侧脖颈有一丝刺痛,被一只尖锐的发钗抵住。
他顿了一下,不仅没有就此停下,反而顶着发钗,丝毫不在意被刺破了肌肤,张口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来啊,赌一赌,究竟是我命硬,还是你和江东的运气好。”
苟纭章手一抖,还是稍微放松了力道,萧觉声和江东孰轻孰重,她根本都不用思考。何况,她本来就是为了江东,才不得不留在京都的。
她放下手,久久没有动作。
萧觉声夺走她手中危险的“凶器”,哐当一声扔在地上,见她面色冷硬地转过头去,沉吟一下,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不知为何,几乎是下意识地,安抚似地轻轻啄吻她。
他刚想说什么,对上她的视线,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不能心软,一旦心软,吃亏的永远是他。
屋内烛光虚晃,小桌上的青瓷花瓶中,扦插着牡丹和芍药,被烛光映下一束错落有致的阴影,从地上攀爬到软榻上交叠的人影上。
他捧着她的脸,一寸一寸吻过她的眉眼,极尽亲昵,似乎珍重。
苟纭章的思绪飘忽起来,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她从京都离开,他纵马扬鞭追在她身后,一直追到了城门外。
少年墨发银袍,容貌张扬,如同天边落下来的一束阳光,势不可挡地破开万里的乌云,直奔她而去。
粗粗一看,这本是一段佳话,但煞风景的是,他一路大声地喊她:“狗纭章。”
从小到大,他就是这样骂她的,语气如出一辙。那时候她想,这个人真是可恶又小心眼,打不过竟然追着她骂。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他们一直都是相看两相厌的死对头,外人也是这样看他们的,所以面对他奇怪的眼神,莫名的话,她总是觉得像是面临一个巨大的谎言。
有时候,她不明白他,也不明白自己。
就像此刻,他为什么要这么温柔的亲吻她?眼眸里带着真真假假的情欲,不知道哪个才是对的。
“你既想要,不能去找别人吗?”苟纭章望着房顶,咬唇道,“你喜欢谁,想纳妾还是娶侧妃都可以,我又没拦着你,做什么非要和我过不去。”
彼此各过各的,互不打扰,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
“狗嘴吐不出象牙,实在不会说话就闭嘴。”萧觉声低骂了一声,在她腰上用力捏了一把,穿过最后一层薄软的衣料,朝她腰下的方寸之地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