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条消息:程野病房紫外扫描图,墙上那些疯画儿,特定波段下全是声波方程,解出的频率就是女儿哼的784Hz。
雨刷在挡风玻璃上划着无望的弧。
这整个案子,她品出来了,就是一首编排好的赋格,七个声部轮番登场,最后全在2073Hz这个骇人的点上炸开。
而她,不知不觉,成了第七个。
公路牌“青山精神病院7公里”刚晃过,车载电台冷不丁冒出个清晰声音:“林警官,你总算想通了。”
郑明的声音,却混着程野那特有的抽气声儿,“可你不该带闺女来……第七个,要最干净的音源……”她一脚刹车踩死。
后视镜里,老师的车跟在后头,副驾上——她五岁闺女正对车窗哈气,玻璃上画着音符。
那图案在雨里邪乎地凝着,拼成个滴水不漏的“7”。
手机又震,屏幕上是丈夫生前最后没发出的短信草稿:“他们在人身体里搞声波驻波点…万一出事,密码是女儿生日再加…”字到这儿断了。
望向远处精神病院尖顶十字架,闪电划过,那十字架以一种幽微的幅度抖动,频率正好是勾起人恐惧的19Hz。
断裂的A4弦青紫侧脸,血凝如玛瑙。
法医实验室的紫外灯下,林妍的侧脸一片青紫。
她俯瞰新送来的尸体,死者耳道里凝结的血痂,像一块摔碎的暗红玛瑙。
老陈的镊子轻巧拨开耳廓,鼓膜上蛛网般的裂痕显露出来——每道裂口边缘都带着规整的锯齿,仿佛被无数微型音叉给扎穿了。
“这种损伤,绝非外力。”
老陈的镊尖点向耳膜正中那道最深的裂口,“瞧这边缘,组织是从里头被震碎的。”
他递过放大镜。
林妍凑近,裂痕内壁附着数粒剔透的晶体,紫外灯一照,泛起瘆人的幽光。
“嘭!”
技术科的门被撞开,小王顶着额角的纱布,抱着声谱仪冲了进来:“林队!
死者手机最后那段录音,弄出来了!”
扬声器淌出一段纯粹的440Hz正弦波,就跟校音的基准音没两样。
这单调的嗡鸣让林妍眉心微蹙。
忽地,她右耳深处一阵针扎似的刺痛。
下意识抬手去摸,指尖一片温热濡湿——血!
“停!”
她拍下暂停键,“刚才那段,重放。”
声谱仪屏幕上,绿色波形安稳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