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的牛皮纸盒。
我叫顾城,一个普通的程序员,曾经以为自己拥有最平凡也最幸福的婚姻。
我颤抖着手拆开,里面静静躺着一只马克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在街边小摊买的廉价情侣杯,后来一次激烈争吵中,被我失手摔了个粉碎。
可现在,它完好如初,甚至连当初那细小的瑕疵都一模一样。
杯身上印着幼稚的卡通小猪,一只粉色,一只蓝色,粉色那只属于苏晚,蓝色属于我。
我记得当时苏晚笑得眉眼弯弯,说:“顾城,你看我们像不像这两只小猪,傻气又可爱。”
我像被烫到一样丢开杯子,陶瓷与地板碰撞,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不,它没有碎,只是滚了几圈,稳稳停住。
我的心脏狂跳,这是谁的恶作剧?
苏晚走了,谁还会记得这些被我亲手毁灭的细节?
接下来的日子,噩梦变成了现实。
每天一个包裹,不多不少。
第二个包裹,是苏晚最喜欢的那支派克钢笔,笔尖曾被我盛怒之下,因为她批评我工作不上进而掰弯。
现在,它笔直如新,墨水饱满。
第三个,是她亲手为我织的围巾,深灰色,曾被我嫌弃款式老旧,像我爸才会戴的,争执中扯断了线头。
如今,那断裂的羊毛线被巧妙地织补,几乎看不出痕迹。
每一件,都是我们争吵的遗骸,是我失控情绪的罪证,如今却以最完美的状态回到我手中。
我开始失眠,闭上眼就是苏晚失望的眼神,和那些物品破碎的声音。
苏晚生前温柔似水,我们之间大部分时间是和睦的,但我的坏脾气像埋在平静湖面下的暗礁,偶尔会因为工作压力或生活琐事而爆发。
每次爆发,我都会摔东西,苏晚总是默默地收拾,然后红着眼圈对我说:“顾城,东西坏了可以修,人心碎了呢?”
我曾不以为意。
现在,这些“修好”的东西,像一记记耳光,扇在我脸上。
2 无形的眼睛我尝试过报警,警察来了,看了看那些“失而复得”的物品,又查了查小区的监控。
包裹总是出现在监控死角,或者是由戴着帽子口罩,身形模糊的人在凌晨放下。
他们例行公事地记录后,告诉我这更像是恶作剧,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建议我自行留意。
我快疯了。
这些东西,苏晚下葬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