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星漾提醒他:“房间不能抽烟。”
他不爽:“我就抽。”
“屋里没打火机。”
“……”鹤云珩胸口一堵,那根没点着的烟几乎被他的牙齿咬得身首异处了。
气死人。
“黛星漾,你现在是真有能耐。”
烟盒被他扔回桌子上,他神色阴郁,背对着黛星漾,嗓音烦躁又憋闷。
“要滚快点滚,我看见你烦。”
“好的,马上滚。”
黛星漾找到U盘塞进口袋,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走了。
背后,鹤云珩一脚踹翻了桌子,装着冰糖雪梨羹的瓷碗咣当一声四分五裂。
黛星漾任他发癫发狂,头也不回。
左脚刚跨出房门,被他拽着手臂抓了回来。
“你还真的滚?”
黛星漾回头拍掉他的手,瞪他一眼。
“不是你叫我快点滚?”
鹤云珩心里窝着火,说说而已,谁让她真滚了,他都做到这份上了,她还要怎样!
闹一次是情趣,闹两次就是蹭鼻子上脸了。
他喉咙动了一下,目光锁着她脚边那只行李箱,磨了磨牙道:“先别滚。”
黛星漾:“?”
鹤云珩摸了摸鼻子想了又想,最后才憋出一句:“我们今晚吃什么?”
黛星漾:“……”
什么狗不搭八的。
“鹤云珩你是不是有病?”
黛星漾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鹤云珩再次追上来。
“你骂我?”
她居然骂他?
他压下烦躁,一脑门子憋屈。
“黛星漾你骂我???”
黛星漾觉得他好烦,骂就骂了,还能咋滴,没完没了是不是。
她不想忍了,奋力将他一把反推到门上,对着他的胸口一顿乱捶招呼。
“是,我就骂你了!我骂你怎么了,难道你不该骂吗,我不仅骂你,我还打你呢!”
鹤云珩没还手,也没躲,让她结结实实捶了好几下。
黛星漾一边捶他一边想,鹤云珩这体型,要一不小心有什么三长两短送去医院手术打麻醉恐怕都要收双倍药水费。
等她打累了,鹤云珩冷着眼问:“手感好吗?打的舒服?”
小拳头就跟挠痒痒似的。
黛星漾用镇定的声音跟他科普:“正常情况下男人的胸肌是软的,如果是硬的,那表明你刚才一直在故意绷着,你在试图勾引我。”
“黛、星、漾!”
诬陷!简直是诬陷!
谁勾引她了?
他还需要勾引?
是谁晚上缠着他的腰不肯放,是谁每晚凑过来蹭他还动手动脚,是谁总是穿那种衣不蔽ti的睡衣在他面前晃,是谁欲求不满索求无度还偷偷在家里给他炖十全大补汤!
明明是她勾引他才对吧!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男人的尊严都受到了深深的伤害!果然这世上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鹤云珩越想越生气,一把提起她,像拎一只小鸡仔一样把她丢了出去,然后嘭一声关上了房门。
“牙尖嘴利,还学会了顶嘴,你今晚不用回来睡了!”
黛星漾扶住墙才没有一屁股摔地上。
要说她这么多年来被剥削压迫得一点火气都没有,那完全是不可能的。
人不可能没有脾气,只是她为了他,生生磨平所有棱角,甘愿成为最契合他的那一个而已。
她朝他笑了笑,接着飞起一脚踹在门上。
留下一个炫酷无比的脚印。
“是不回来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晚风轻抚,这一刻是如此的惬意。
换做以前,黛星漾打死都不敢踹这位大爷的门。
而此刻气得鼻孔冒烟的男人,正试图找几个加班的倒霉蛋骂一骂,转移怒火。
刚连上视频会议,鹤母的电话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