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蘅接过荷包道了声谢,想了想,从荷包里摸出两粒金瓜子递给如意儿:“辛苦你了。”
如意儿咬着唇,接过那两粒金瓜子,想问问魏蘅她的琵琶弹得怎么样,魏蘅却早已转身,只留给她一阵清风。
夜幕降临,四周花灯初上,五福没想到今日魏蘅回去的这么早,跟着袁世望的小厮久平去了巷子里喝茶。魏蘅没看到五福,也不想这么早回家,一个人去牵了马过来,骑着马慢腾腾的在城里转悠。
不知怎得,他的马又跑到了四方胡同文家老宅的门口,朱漆大门紧闭着,他什么也看不到,就这样骑在马上静静看了一会。
十八岁的少年,第一次心动,也是第一次心碎,魏蘅的心一时间说不清什么感受,只觉得空落落的。
站了一会,魏蘅拽动缰绳,驾马回家,先去正院看了母亲。
云阳伯夫人见魏蘅回来了,忙问他吃了吗,听魏蘅说没吃,让人去弄些饭菜来。
魏蘅平时一副惫懒模样,难得今日瞧着有些沉静,云阳伯夫人问道:“蘅儿,你今日怎么了?外头又惹了祸?”
魏蘅摇摇头,有些落寞道:“娘,你说我要是求了恩荫,入朝能做个什么官啊?”
云阳伯夫人想了想道:“你连个秀才都没中,求个文职只能从八品的吏员做起了。武职的话,等你父亲回来再说吧,也就这个月的事了。”
陈桓贞中了进士后入了翰林院,魏蘅私下里还嘲笑过,十年苦读不过谋个七品官,如今才明白,自己若是入仕,只能从吏员做起,离七品官还差着两级呢。
难怪沈疏云说自己没用呢……魏蘅嘴里的肉突然不香了,吃了个半饱就搁下筷子,问道:“娘,父亲不是昭勇将军吗,我进军营总不能还是从八品做起吧?”
“那你想做什么?接了你父亲的位子?你可真能想,那是要上战场的,你又没练过,也不会用兵,上去送人头啊?再说了,娘就你一个,也不舍得你往前头去,娘是打算等你爹回来了,看看能不能把你弄到禁军里头,皇上要是赏识你,升起来也快。做禁军,总比去边关吃沙喝雪强。”
云阳伯夫人见儿子难得认真跟他说起未来,便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魏蘅想起禁军的威风,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做了禁军就要留在京城,说不定沈疏云还能亲眼看到他有多威风,到时候她就知道了,堂堂云阳伯世子,可不是个没用的废物。
“你这些日子在家待一阵子,没事练练字,打打拳,等你爹回来了,看到你长进了,心里也高兴。”
魏蘅想着,将来不管做什么官,总要提笔签字的,倒真要把字好好练练。
回了自己的院子,魏蘅叫人准备了笔墨纸砚,煞有介事的坐到书案前开始练字。
他肚子里也没有什么墨水,依旧拿了《千字文》来练字。
写着写着,不知怎得,魏蘅纸上的字从“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变成了“沈疏云、沈疏云、沈疏云……”
魏蘅写满一页纸,看着半页纸的“沈疏云”,自己也吓了一跳,赶紧将那张纸团起来,扔到了废纸篓里。
夜里魏蘅睡不着,想着若是要进禁军,自己一点武艺也没有,只怕是不行的,不如这阵子先找个地方练一练。
第二日,魏蘅去了京郊的步兵营,这里的千户是魏蘅父亲的好友王卫。王卫是看着魏蘅长大的,听魏蘅说想来步兵营跟着训练几日,他一口就应了下来。以他对魏蘅的了解,魏蘅坚持不到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