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疯了！”
一把将范氏掀翻，反身骑到她身上，抬手重重两个耳光甩到她脸上。
啪啪！
左右开弓。
打得范氏找不到北。
“要发疯回你的屋发疯去！丢人现眼的东西，老娘欠了你的，敢冲老娘出手？我看你简直就是疯了！”
“对！我疯了，我被你们王家这一家子逼疯了！”
范氏嚎啕大哭，拼命捶打着地面：“都是我的错，我早就知道你们姓王的一家子都不安好心，可我还是盼着，你们能看在血缘亲情的份上，饶过招娣……可你们丧心病狂啊！招娣，我的招娣呀，她还那么小……”
“等等，等等！”
张翠花越听这话越不对，当即就把对方拉起来：“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刚才说谁？招娣，这事关招娣什么事？”
“你还说，还说！”
范氏气急，又冲张翠花扑过来。
恰好砍柴回来的王大山和王二牛见此情景，赶忙跑上前拉架。
一时间，嚎哭声、拉架声、咒骂声，各种声音都响彻成一片。
招娣迷迷糊糊中醒来，她本能地套上小鞋子，来到了热闹的灶屋。可灶屋里的大人都忙成了一团，谁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王姗姗被吓坏了，不停尖叫不停后退。却一不小心踩到了苏氏的脚，疼得苏氏忍不住大骂。
“你干嘛？你踩到我了！”
苏氏聪明着呢！
这种事，她看热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冲上去拉架？
更何况，眼下她可是双身子的人，万一拉架让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好歹，她找谁算账去？
王姗姗又冲上去试图拉架，反倒是苏氏，她蹲下来揉着自己的痛脚，心中将王姗姗狠狠咒骂了几遍。
就在她揉脚时，身后有人戳了戳她的腰。
她甩开对方，可对方契而不舍继续戳。戳得苏氏都不耐烦了，“你有病呀？戳戳戳，戳人不痛吗？”她一边骂一边回头，下一刻，就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招娣！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苏氏听了半天壁角，自然听明白了二人的争执点，就是在王招娣身上。
大嫂不知道怎么的觉得婆婆丢了招娣，正闹腾呢，王招娣却自己钻出来了。可刚才，大嫂回房找人时她也曾偷偷看过，没看到王招娣的身影啊。这孩子藏在了哪里？
“我、我……”
王招娣完全没想明白，二伯母究竟怎么了，又听见一声惊叫。
“招娣！”
范氏被苏氏那一声吼惊到，一回头，就对上了自己闺女那懵懂的眼。撇下张翠花便扑了过来，一把将王招娣搂进怀里，搂得紧紧地：“招娣，招娣！娘的招娣啊……你还好好地，好好地……”
她大哭不止。
哭得王招娣都傻了。
年纪小小的她根本不明白她娘在哭啥，只能任由她娘抱着，哭得不能自已。
她哭，她也哭。
一时间，屋子里一片哭声。
惹得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完全没闹明白，这对母女究竟在闹什么。
张翠花从地上爬起，她“呸”了声，吐掉嘴里不知道何时蹭到的泥，随手拔下木簪，重新把头发绾好，这才寻了张凳子坐下，默默看着人群中央的两人。
直到范氏哭够了，理智渐渐复苏，这才察觉到不对来。
哭声也渐渐小了。
“哭够了吧？哭够了就给老娘滚过来！”
张翠花恶狠狠地将旁边的条凳一脚踹开，冲人群中央的范氏勾了勾手指：“你、还有你，不要再让老娘重复第三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