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你在皇后娘娘面前得脸,如今在我看来,倒不过尔尔!”
长乐侯夫人既想求秦时月办事,又习惯对她颐指气使,一副理所应当的态度。
若是换做前世渴望亲情的她,定会答应此事,再次为两个黑心肝的奔走。
秦时月轻笑,“娘既如此觉得,那便自个儿寻人让皇后娘娘请旨吧。”
“毕竟娘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定能将此事办好。”
三言两语间,秦时月将长乐侯夫人方才说的话怼了回去,又给她扣高帽,叫她无话可说。
对这个女儿长乐侯夫人已然彻底失望,“好,你简直好得很!”
“你出去看看,谁家不是兄友弟恭,尊敬长辈,偏偏我却生了你这么个玩意,让你帮个忙竟如登天般难!”
“娘,那别人家母亲也会害自己亲生女儿吗?”
迎着秦时月淡漠的眸,长乐侯夫人嗓子犹如被人掐住,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秦时月起身走到长乐侯夫人面前,直视着她道,“娘,女儿从未要求过你对我与兄长,秦可云一视同仁,如今你也不该这样要求我。”
天底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不谈付出只想要回报,更是无赖行径。
偏长乐侯夫人还要嘴硬,“我何时没你们一视同仁了?难道你不是从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若非你冥顽不灵,小肚鸡肠,我又怎会对你说重话,天底下有哪个做母亲的不爱孩子。”
“对啊,哪个母亲不爱孩子。”秦时月附和喃喃。
她像在自言自语,又似在问长乐侯夫人。
这个问题隔了两世,如今才被秦时月隐晦问出。
莫名的,长乐侯夫人心中无名火层层往上冒,她愈发尖酸刻薄,“早知你要怨恨我,我就不该将你生出来。”
“当年为生你这个孽障,我真是结结实实在鬼门圈走了一遭,差些见阎王,之后侯爷更因我没坐好月子,半年不曾来我房中。”
“他兴许就是那时与狐狸精勾搭上的,那和尚说的对,你果然是来向我讨债的。”
秦时月眼神一凌,“和尚?什么和尚?”
长乐侯夫人却不愿与她多说,愤气甩袖离开,独留秦时月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前世她死时,似乎也听过有关和尚的话。
那时秦可云故意来耀武扬威,脚尖狠狠碾压秦时月五指,在她凄惨尖利的痛哭声中道,“啧,还要多谢了那和尚替我说话,否则哪儿有我今日的好光景。”
“姐姐,待你死后下了地府,可要好生寻那和尚复仇。”
去江南前的十三年,长乐侯夫人与长乐侯待秦时月虽说一般,却也能过得去。
正因如此她前世才会渴求亲情,希望他们能如之前那样待自己。
“嬷嬷。”秦时月招手换肖嬷嬷过来。
“你派人去查查,三年前长乐侯夫妇两人可曾见过和尚,那和尚姓甚名谁,与他们说了什么。”她道。
肖嬷嬷神色认真点头,“好。”
想追溯查证三年前的事,怕没那么容易。
另外一边,长乐侯夫人气冲冲回了暖香园。
她只要想到方才秦时月的眼神,便觉心中窝着团棉花,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实在难受的紧。
这是身为女儿看母亲的眼神吗?
张嬷嬷伺候长乐侯夫人将披风脱下,两人匆匆进内间,秦可云正躺在床上无声流泪。
她近几日心情方才好些,定远侯府那边却又出幺蛾子。
长乐侯夫人实在不放心,便将秦可云放在眼皮子底下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