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的粮赋，足够供养全军五年。”
她递过个木盒，里面是新制的稻种——比普通稻种多了道浅金色的纹路，“这是海边百姓送的，说叫‘镇海浪’。”
午后，李昪带着太子李璟来到淮南试验田。
老皇帝踩着木屐走进双季稻田，稻穗扫过他的皂靴，比三年前的“青玉禾”还要高出半头。
他忽然蹲下，亲手割下一把稻穗，刀疤纵横的手背被稻芒划破，血珠滴在谷粒上：“朕老了，当年在濠州打仗，靠的是百姓的米汤；如今守江山，靠的是你们的稻穗。”
太子李璟望着田间忙碌的百姓，忽然问：“林卿，若天下太平，你最想做什么？”
林牧望着远处正在教孩子辨认稻穗的张老汉，笑道：“想建座农学堂，让每个孩子都知道，稻种该浸多久水，土地该施多少肥，水车架该怎么转。”
他摸出怀里的U盘，外壳早已斑驳，“还要把这些年的法子记下来，传给后世子孙，让他们就算遇上灾年，也知道怎么让土地长出粮食。”
是夜，玄武湖小屋。
江雪对着油灯改水利图，发间簪着百姓送的珍珠稻穗簪。
林牧看着她眼下的青黑，忽然从袖中取出个锦盒：“打开看看。”
盒中是对刻着稻穗的银镯，内侧刻着“地脉相连”四个字——那是扬州的老银匠，用没收的贪官银锭打的。
江雪的手忽然发抖，银镯碰撞声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
“我不懂什么海誓山盟，”林牧握住她的手，将银镯戴上，“只知道，这乱世里，能遇见个懂我想让百姓吃饱的心思，能陪我在田间看稻穗弯腰的人，比什么都珍贵。”
江雪低头看着银镯，稻穗纹路恰好贴在脉搏上：“在司天监时，我算过你的星象，说你是‘天田星’下凡，主五谷丰登。
现在才明白，哪有什么星象，不过是你把自己变成了百姓的星。”
窗外，巡夜人的梆子声传来：“五谷丰登——天下太平——”十年后，金陵朱雀桥头。
五岁的林穗蹲在地上，看蚂蚁搬运稻壳。
他穿着绣着稻穗的小衣，发辫上系着江雪新染的蓝绳。
“父亲，稻穗为什么弯腰呀？”
他仰头问道，眼睛像极了江雪。
林牧抱起儿子，指向远处的稻田：“因为它装满了粮食，就像人有了学问，要懂得低头。”
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