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执念:穿貂皮太太的鸦片膏甜腻、码头苦力的汗馊、还有我锁在怀表里三十年的桂花陈酿。
子夜突降暴雨。
雨滴坠地时并不碎裂,而是滚成水银般的香珠。
学徒跪地收集这些液态执念,她的发梢在潮湿中疯长,末梢开出的白梅沾染了陆川神经液的气息。
我们跟着满地香珠的流向,竟走到智穹遗址深处未塌陷的保险库。
虹膜扫描仪突然激活,投射出的却是外婆年轻时的容颜。
“执念是最好的密码。”
我取下玳瑁发簪刺破指尖。
血液滴入锁孔时,闸门渗出新纪元1937年的广藿香——这是外婆为守护《天香谱》刻意植入的嗅觉密钥。
保险库内壁长满记忆珊瑚,每簇枝桠都封存着被资本异化的执念:员工对KPI的焦灼化作硫磺味、网红求关注的虚荣凝成糖精晶体、甚至还有我拒绝智穹收购时的怒意,已风干成辣椒般的红色棱柱。
最深处的恒温舱里,躺着陆川的初始记忆备份。
淡蓝色培养液中悬浮的脑组织,正持续释放青涩的雪松香——这是他七岁前未被格式化的原始气息。
学徒将第七水母放入溶液,两者相触的瞬间,整座保险库开始播放双重镜像:陆川在智穹顶层签下记忆清除协议时,我正在老宅焚烧他少年时寄来的生日贺卡。
“你们在互相篡改记忆。”
学徒的电子刺青突然渗血,她的虹膜里浮现出我与陆川祖父在牛棚对峙的画面。
原来当年外婆抢先焚毁的香方,正是用宿敌之血淬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