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是隐约听柳倾城醉酒后念叨过,说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
我展开纸条,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记录着张嬷嬷含糊不清的供述。
“哦?
大人物?”
“具体是谁,张嬷嬷也说不清楚,只说那人,手眼通天,连柳倾城都得俯首帖耳。”
夜影补充道,“这事儿,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8夜影的密信摊在案上,寥寥数行,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北凛边境数座重镇失守,父王急火攻心,再次病倒。
前朝余孽,竟还有这般能耐,唆使南朝边将,以“清剿北凛奸细”为名,行此狼子野心之事。
我好不容易为母国争取来的喘息,眼看就要付诸东流。
殿内焚着安神香,香气却驱不散心头的焦躁。
指甲掐入掌心,一阵刺痛。
不行,绝不能坐以待毙!
南朝后续的军事部署,粮草转运,这些消息,必须立刻送出去。
可柳倾城一案后,宫禁森严。
如何才能将消息神不知鬼不觉的递出?
脑中人影纷飞,最终定格在吴婕妤那张温顺的脸上。
她出身寒微,是我一手提拔,平日里对我百依百顺。
记得她提过,有个远房表兄在兵部当差,叫王启年,负责军报整理。
真是瞌睡送来了枕头。
隔日,御花园。
我与吴婕妤并肩漫步,远远便瞧见一个身着兵部服饰的年轻官员,正垂首向萧煜回话。
“咦,吴妹妹,”我故作好奇,“那位大人瞧着眼生,是哪个衙门的?”
吴婕妤顺着我的方向望去,随即露出几分惊喜:“回禀娘娘,那是臣妾的远房表兄王启年,现于兵部任校尉。”
王启年听闻召唤,忙不迭上前行礼,神情颇有些局促。
“王校尉不必多礼。”
我温言道,“本宫听闻近日边境不宁,王校尉身在兵部,想必知晓一二?
本宫虽是妇道人家,也替陛下悬心呢。”
王启年受宠若惊,又急于在我这位新晋的顺妃面前表现,拣了些他自认无关紧要的军情说了。
南朝的增兵计划,主要的粮草转运路线……这些在他口中轻飘飘的字眼,于我,却是北凛的救命稻草。
不动声色地一一记下,又闲谈几句日常,便携吴婕妤告退。
回宫,取出一块新得的徽墨。
墨质细腻,泛着幽光。
用特制的药水,飞快地在墨锭的蜡纸内侧写下讯息。
这药水是北凛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