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按住耳朵,却挡不住那声音,哭喊声突然变成双声道:一个是自己颤抖的求饶,另一个是L带着哭腔的尖叫,两种声音碰撞,震得眼球发痛,好像在太阳穴里钻出了个孔洞,涌出的不是血,而是二十年前,未被允许流出的泪。
记忆的碎片刺破脑仁:父亲的白大褂扫过脚背,白大褂上有蓝闪蝶徽章,而地下室标本池边缘刻有蝴蝶图案。
解剖刀在瓷砖上拖出刺耳的声响,金属撞击声混着“选一个,要么亲手处理弟弟,”父亲冰冷的命令,“要么和他一起变成标本。”
我跪倒在地,泪水不停的滴在地板上。”
冷藏柜玻璃里面倒映着两个重叠身影,一个穿着带血的白衬衫,另一个套着蓝色背带裤。
我跌坐地上,指尖摸到地板上弟弟用指甲抠出来的“求你救救我!”
几个字。
此刻每道刻痕都在震动,像从地下传来的叩门声。
当哭喊声戛然而止时,工作室里的寂静却比刚才的哭声更可怕。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从小我就有那种强迫症了,为什么我对尸体有种近乎病态的执着。
那是父亲刻在我基因里的执念。
手机震动,一条来自“L”的信息跳出来:“只剩下最后一步了,哥哥。”
我猛地回头,看到L从镜面中缓缓走出。
他的眼神却比任何人都清醒。
“你一直都知道,对吗?”
我声音嘶哑。
L点点头:“父亲把你选为‘正身’,把我做成了‘材料’。
但我们都只是他实验的一部分。”
他伸出手,掌心里是一枚戒指。
铂金质地,内圈刻着“L”。
“戴上它,我们就完成了。”
我疯狂摇头,抓起工作台上的解剖刀。
刀尖指向L的心脏。
“不!
我不相信你!”
L笑了,笑容中竟有一丝悲悯。
“你以为你在反抗?
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每次人格切换的时间,都是2:15?”
我愣住了。
“因为那一刻,才是真正的你,觉醒的时候。”
我握紧解剖刀,手在发抖。
“不……不是这样……”L步步逼近,眼中闪烁着某种我无法理解的情绪。
“完成吧,哥哥。”
“让我们成为最完美的标本。”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下一秒,我猛然睁开眼,将解剖刀狠狠刺向心脏。
血溅在镜面上。
所有镜子同时爆裂。
录音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