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嬛霍临的其他类型小说《读心暴君后,咸鱼皇妃在全后宫杀疯了!姜嬛霍临全局》,由网络作家“来了就别走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选侍这么一副如花似玉的小模样,若不趁着今日宫宴为陛下献些才艺,怕是今后也得不着机会见皇上了呢。”宫宴之上,姜嬛被架在火上,愁得头风直犯。“姜妹妹,皇上看你呢,还不快上去?”愉嫔眉眼含笑,但分明不怀好意。愉嫔是她宫中主位娘娘,她一个月前半夜做饭,香味飘到了愉嫔寝殿。当时就被她说是不安分守己,但这事至于在中秋宫宴上也这么针对她吗?姜嬛下意识抬头瞥见霍临正朝她投来的目光,攥了攥手帕。霍临是出了名的暴君,二十四岁弑兄上位,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一年就换了不知多少个宫人。他一身紫金龙袍,容貌俊美如斯,仅仅是微抬下巴,就让人生出恐惧感。那双冰冷凌厉的墨眸望过来,姜嬛只能硬着头皮起身。姜嬛是三个月前穿到《暴君王朝》这本书里的,这本书讲了暴君霍...
《读心暴君后,咸鱼皇妃在全后宫杀疯了!姜嬛霍临全局》精彩片段
“姜选侍这么一副如花似玉的小模样,若不趁着今日宫宴为陛下献些才艺,怕是今后也得不着机会见皇上了呢。”
宫宴之上,姜嬛被架在火上,愁得头风直犯。
“姜妹妹,皇上看你呢,还不快上去?”
愉嫔眉眼含笑,但分明不怀好意。
愉嫔是她宫中主位娘娘,她一个月前半夜做饭,香味飘到了愉嫔寝殿。
当时就被她说是不安分守己,但这事至于在中秋宫宴上也这么针对她吗?
姜嬛下意识抬头瞥见霍临正朝她投来的目光,攥了攥手帕。
霍临是出了名的暴君,二十四岁弑兄上位,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一年就换了不知多少个宫人。
他一身紫金龙袍,容貌俊美如斯,仅仅是微抬下巴,就让人生出恐惧感。
那双冰冷凌厉的墨眸望过来,姜嬛只能硬着头皮起身。
姜嬛是三个月前穿到《暴君王朝》这本书里的,这本书讲了暴君霍临统治皇朝的一生,而姜嬛成了书里只有一句话的小炮灰。
原主姜嬛是三年前选秀进来,她父亲只是七品小官,但因为这张脸足够出色,被挑中了充盈后宫。
在这满宫家世显赫的嫔妃中,姜嬛是最不起眼的那个,又因性子怯懦,只能夹着尾巴度日。
直到三个月前,贵妃心情不佳当众掌掴姜嬛,吓得她连夜高烧不止一命呜呼,让眼下的姜嬛穿书来了。
但姜嬛也没才艺傍身,所以她不求上位,只想安安分分做个透明人,顺带着离开锦华宫,别再被愉嫔磋磨了!
事到如今,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妾无才无貌,不敢在皇上面前献拙。”
说着,姜嬛作势便要拿起桌上的酒杯敬酒,可还没等她将酒杯端起,就听上面的霍临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劲开口了。
又敬酒是吧?每个妃子都来敬酒,我一整晚连饭都没吃,就喝了十几杯酒,你们怎么不喝死我?迟早把后宫这些人都砍了!
姜嬛手一抖,吓得酒都洒了大半。
其实刚才众嫔妃献艺时,姜嬛已经听霍临点评许久了。
“跳的像只大马猴,不如御花园的蛤蟆舞姿优美。”
“你自己听这曲子好听吗?还敢眉目传情,挖了你的眼睛!”
“处理了一天政事,还要听你们在这争风吃醋,我这个皇帝是这么当的吗?”
姜嬛听了多久,就看了多久热闹,反正事不在她身上,但她好奇,皇上都如此毒舌了,这些娘娘怎么还乐此不疲地上台献艺?
直到刚才霍临这句“把这些人都砍了。”
姜嬛眼瞳直颤,瑟缩看向远处那道明黄色身影。
她穿书三个月,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皇上,可以她察言观色的本事,总觉得皇上这会儿不像真生气,毕竟他也没动手杀人。
何况底下这些娘娘,依旧隔岸观火,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起哄让姜嬛献艺。
这会儿姜嬛脑子一震,猛然生了一个念想,刚才皇上说的那些话,该不会只有她才能听见吧?
姜嬛随即将酒杯换成了自己带来的食匣上。
“妾不善歌舞,唯擅这一手厨艺,这一碗酒糟汤圆暖身,还请皇上享用。”
霍临跟前的大太监接了眼色,上前接过食匣,用银针试了毒才端到皇上跟前。
“皇上请用~”
霍临冷峻的眉眼在那碗热气腾腾的酒糟汤圆上扫了一眼,慢吞吞抬手,瞧着不太情愿的模样。
姜嬛还站着垂首等待皇上发话,就听愉嫔的讥笑声响起。
“宫中有御膳房伺候皇上饮食,姜选侍拿这些破烂出来,岂不是班门弄斧?”
宴席间随即稀稀拉拉的笑声响起,一个个看向姜嬛的目光格外针对,霍临后宫嫔妃众多,个个家世显赫,唯独姜嬛一个是靠脸进来的,偏偏霍临又忧心前朝,压根不踏足后宫。
这些贵人娘娘憋疯了,合伙选出了一个倒霉鬼专门欺负,她姜嬛就是这个倒霉鬼!
今日为在皇上面前露脸,众嫔妃都使出了十八般武艺,可都没能叫霍临另眼相待。
自己没得着好,她们也只希望姜嬛下场更惨,可要不是听见了霍临的心声,姜嬛还真就信了。
吃的?这是进嘴热乎乎,需要嚼才能咽下去的食物?原来世界上还有热乎饭,那我吃的御膳房那些冷了的白粥青菜算什么?
宣~这手艺可比御膳房强多了,满宫这么多人,就这一个有眼力见知道给我送吃的,她是谁啊?我怎么不记得宫里还有姜选侍这号人?
姜嬛原地站着,只感觉耳朵快炸开花了,她强忍着抬头的欲望,眉心拧成一团。
这皇上,话怎么这么多啊?
“尚可。”
霍临浅尝了一口酒糟汤圆,依旧眉眼冷冽,放下勺子给了个中规中矩的评价。
“谢皇上。”姜嬛俯身行礼,心里却嘀咕。
还装呢,尚可?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在心里“宣~”
自打穿书来这,姜嬛是吃不好睡不好,好在她有一手好厨艺,每个月的俸禄都拿去小厨房喂养自己的肚子。
姜嬛知道今天宫宴肯定没法敞开了吃,特意做了一碗料足足的酒糟汤圆,结果都进皇上的肚子了!
“姜选侍,坐朕身边来。”
底下还低声窃笑时,霍临一句话开口,瞬时让整个宴席鸦雀无声,姜嬛看了看霍临左侧坐着的嘉贵妃,这会儿满脑子问号。
她的酒糟汤圆已经好吃到,能让自己和宠妃有同样的待遇了吗?
可皇上开口,姜嬛不敢质疑,只能硬着头皮在一众愤恨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坐在霍临右侧,下面的众嫔妃恨得牙都快咬碎了。
早知道送碗汤圆能让皇上看中,她们又何必苦练几个月的才艺?
闷葫芦。
姜嬛正拘束坐着,又听霍临心声冷漠响起。
闷葫芦,说的是她吗?
姜嬛瞧瞧正在霍临跟前叽喳逗笑花枝乱颤的嘉贵妃,头低得更深了。
闷葫芦就闷葫芦吧,她又没有在外征战的将军爹爹,哪有胆子在皇上跟前逗笑?
虽然穿书不久,可从前姜嬛也没少看宫斗剧,像她这种没有才艺不得圣宠,还没有身家背景的,一旦在人前露脸,那只能沦为炮灰早早下线。
姜嬛可还想多活些日子。
下面又开始轮番献艺了,不过这会儿正在起舞的叶荣华倒是大胆标新,一身西域异服舞姿婀娜,身上大片雪白的肌肤明晃晃露在外面,酥胸香软,看得姜嬛一个女人都忍不住想埋一埋。
姜嬛心里又忍不住嘀咕,这皇上该不会是不喜欢女人吧?
自打她穿书进来,就没见霍临翻过牌子。
正纳闷的时候,脑子里沉闷嘶哑的声音又响起了。
真大,好馋!
姜嬛猛地被晃了一下,还当是皇上开窍打算临幸叶荣华了,可一转头,姜嬛却发现,霍临正直勾勾盯着面前那盘螃蟹。
九五之尊一国之君,霍临这会儿看螃蟹的眼神,就跟眼馋邻国领土似的极具侵略性。
好久没吃过螃蟹了,王德贵就不能有点眼力见,给我剥个螃蟹吃吗?
王德贵是伺候了霍临几年的太监总管,日常起居饮食都是经由他手,姜嬛眼睁睁看着霍临目光愤恨,心里只叹皇上可怜。
当个皇上整天被人盯着,大庭广众又不能亲自下场嗑螃蟹,这皇上当的确实不舒坦。
“叶妹妹这舞有趣倒是有趣,但衣着暴露,实在上不得台面。”
一舞过后,嘉贵妃率先贬了一通叶荣华的舞,如今他们都争抢着当第一个侍寝的嫔妃,平时再怎么装姐妹情深,到了这会儿都得打破头。
嘉贵妃一把挽住霍临的手臂,硬是不许他的眼神在叶荣华身上多留。
“皇上今夜还没怎么用膳呢,这空心菜滋味不错,皇上快尝尝。”
说着,嘉贵妃往霍临盘中夹了几根菜,宫中膳食向来清淡,尤其到了皇上这,为免扰乱心智,荤腥油腻那是从来不能上的。
我不想吃菜!现在看见绿的就头疼。朕贵为九五之尊,难道连吃肉的权力都没有吗?
中秋端上来的这几个螃蟹都是摆设吗?
我螃蟹呢?
霍临一转眼,就见盘子里的螃蟹少了几只,下一刻,一只素白细手伸来。
雪白蟹肉与橘红蟹膏被剥得干净,一起盛在蟹壳里,还带着热气的蟹肉香气十足,姜嬛也是费了些力气,才用蟹八件剔好了蟹肉。
要换成是她?直接上嘴啃了!
“皇上请用。”
姜嬛毕恭毕敬递上蟹壳,眉眼恭敬不带一丝谄媚讨好。
她倒是没有别人那些争宠讨好的心思,只是听见霍临的心声,单纯觉得他有些惨。
此外就是,想着皇上心情好了,能不能把她调离锦华宫,别再让她整天受愉嫔的气了?
王德贵,亏你跟朕这么多年,还不如一个选侍有眼力见!
还不赶快多剥几个,这一个能够朕吃吗?
姜嬛将他的心声听得真真切切,可接过蟹壳时,霍临依旧是一脸平静,棱角分明的容颜不带喜怒,挑起蟹肉动作优雅缓慢,丝毫没有他心声的愉悦劲。
“存心讨好,魅惑不端!”
嘉贵妃见自己夹的空心菜被冷落了,气得咬牙切齿,平日皇上向来爱吃素菜,也不知姜嬛使了什么狐媚法子!
姜嬛默不作声,又开始为霍临剥剩下的蟹了。
反正以她的位份,这种东西还落不到她的嘴里,等宫宴结束后,嗦嗦手指也比干看着强。
霍临吃的慢。
他吃一只蟹的功夫,姜嬛已经又剥好了三只。
吃的这么慢,谁能看得出来他爱吃?难怪王总管不给他剥蟹呢!
霍临刚要拿第二只蟹时,王德贵才终于活过来似的,急忙上前劝阻。
“皇上,蟹性寒凉不可多食啊!”
只一句,霍临便抽回了手,再没往蟹上多看一眼,姜嬛低头揉着自己已经红肿的手指,脑子里又炸了。
早晚砍了王德贵!帝王是不能被人猜出喜恶,那也不能让我饿肚子啊!
姜选侍都剥好三只蟹了,等会也不知道要进谁的肚子。
哎,可怜她剥了那么久的蟹,被王德贵一句话就打没了。
那她迁宫的事还有希望吗?
宫宴接近尾声,时辰也近亥时了,姜嬛早困得睁不开眼,死死攥着自己的衣袖,刚才趁人不注意,她已经将三只蟹都塞进袖里了。
穿书三个月,今天回宫总算能吃点好的了!
“皇上,太后娘娘吩咐了,今夜您得翻牌子了。”
内务府太监托着木盘上前,上头罗列了十几二十个绿头牌,霍临登基三年,除了前朝重臣塞来的亲眷,此外还有一次选秀,后宫也算充盈。
可霍临以刚登基地位不稳为由,整日宿在御书房,愣没一个嫔妃见过霍临的寝袍长什么样。
太后虽非霍临生母,但也为江山社稷绵延后嗣着想,今夜更是直接将翻牌子这是摆到了明面上。
“稍后再议,回宫!”
霍临一脸的不耐烦,起身挥袖便走,刚才还翘首期盼能被翻牌子的嫔妃,瞬间又冷了脸色,满面失望。
她们可都是青春妙龄被选进宫的,荣华富贵是有了,可守活寡怎么成啊?
“小昭,快给我揉揉腰,累死了!”
姜嬛一回自己的西侧殿,就连吵带嚷地叫她的陪嫁过来伺候,小昭是原主从江南家里带来的陪嫁丫头,不聪明但胜在忠心。
“来了,怎么给小主累成这样。”
姜嬛位份低,倒数第二的那种低,今夜去宫宴连带丫鬟的资格都没有,小昭自然不知道,她在皇上身边坐了一个时辰没敢挪屁股的事。
可小昭的手还没搭到姜嬛身上,殿门就被人踹开了。
“姜选侍,愉嫔娘娘有请!”
来人是愉嫔的大宫女翠英,她摆着一脸高傲看向姜嬛,仿佛她才是主子似的。
小昭气得跳脚,“主子的寝殿,你怎么说闯就闯呐?”
姜嬛瘪瘪嘴,把小昭拉到自己身后,她看的宫斗剧多了,自然知道不得宠的低微嫔妃,在奴才眼里压根算不得主子。
她也猜得出愉嫔叫她必定没什么好事,不过是因为今夜宫宴,她坐在霍临身边了呗。
一刻钟后,姜嬛就跪在了锦华宫正殿的地毯上,好在有地毯隔着,膝盖也不算太痛。
“姜选侍,你可知今日错在何处?”
愉嫔坐在主位,高高在上睨着清汤寡水也掩不住秀色可餐的姜嬛,明明她将姜嬛的用度扣了大半,钗环衣裙都这么素,怎么还是被皇上瞧见提在身边了?
越想越气!
“妾不知,请愉嫔娘娘指点。”
愉嫔冷呵一声,“你自然是错在争宠媚上不知检点!”
姜嬛拿出打工人应有的卑微恭敬,“愉嫔娘娘教训的是。”
可她心里不服,她送碗汤圆剥个螃蟹怎么就交争宠媚上了?她们没眼力见,不知道皇上饿肚子,自己送点吃的都砸他们眼球?
“既然知错,那就在殿外跪上整夜好好反省!”
整夜啊?!
姜嬛不情不愿,可还是耷拉着脸答应,她非得找机会搬出锦华宫不可!
可没等姜嬛起身挪到殿外罚跪,内务府的太监急匆匆闯了进来。
“姜小主不在自己殿里,怎么跑愉嫔娘娘这了,可叫奴才好找啊,小主大喜,今夜皇上传小主侍寝呢!”
啊?侍寝?
姜嬛的脑子轰隆一声炸成了碎片,转头的同时也对上了愉嫔满是嫉恨的目光。
送个汤圆都是争宠媚上,这要是侍寝回来,她还不得背个祸乱后宫的黑锅?
“小主快别耽搁了,皇上那边正催着呢!”
小太监又是催促,姜嬛这才起身,大脑一片空白地跟着他往外走,她只是想离开锦华宫,自己一个住得远远的远离是非,皇上都三年没踏足后宫了,因一碗汤圆宣她侍寝,是不是不大对劲啊?
都走到一半了,姜嬛才猛地想起。
不对啊,她没沐浴更衣,侍寝更没上凤鸾春恩车,皇上第一次召幸嫔妃这么随便吗?
路上小太监跟着解释,“小主心里也别有疙瘩,今夜是急了些,可您也是独一份的恩宠不是?”
“奴才给您提个醒,皇上心情不大好,您说话办事都小心着些。”
小太监吞着口水,看着姜嬛这小身板,隐隐有些担心,今夜皇上到底没能拗得过太后,内务府的牌子看了一遍,最后点名只要姜选侍。
要知道从前愉嫔使了银子,特意撤了姜嬛的绿头牌,只不过今夜过后,姜嬛也不知是一鸣惊人,还是打入冷宫。
毕竟皇上这会儿的确不悦,平时皇上脾气就不好,虽不至于打杀奴才,但动气怒来砸些东西踹上一脚也是有的。
姜选侍这身子,估计连皇上半脚都挨不住......
“嗯是,谢公公提点。”
姜嬛进了养心殿,脑子依旧昏昏沉沉得没能清醒。
“既然来了,还愣在那做什么?”
直到霍临低声开口,姜嬛才挪着沉重的脚步垂头上前。
烦死了,整天就知道翻牌子翻牌子,我连肚子都吃不饱,哪有力气给太后生孙子?
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当男人也罢,我是没劲生,姜选侍给朕煮汤圆剥螃蟹人倒是不错。
还是让找个借口让愉嫔来把她领走吧,朕实在没劲,只能对不住你了。
没等听完,姜嬛“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眼珠里都盛满了惊慌,皇上,您不想召幸嫔妃,也不能这么耍她玩啊?
这会儿愉嫔正把她当眼中钉肉中刺呢,要是被愉嫔带回去,她以后怕是连去小厨房开火做饭的钱都没有了!
“皇上恕罪,妾今日来得急,未曾沐浴梳妆不敢污龙颜圣听,不如妾只为皇上揉肩捶腿,伺候您休息吧。”
姜嬛揣着一颗怦怦乱跳的小心脏,胆子都快吓破了,她只知道,今夜要是真回了锦华宫,肯定不止罚跪整晚那么简单。
姜嬛倒也没打算侍寝,但就算只在皇上这混一晚......
混成个第一个侍寝的嫔妃,以后日子肯定能好过些!
这姜选侍还算识趣,但朕饿得慌,实在不想再跟女人闲扯,还是赶走算了。
听见霍临心声,姜嬛牙一咬眼一闭,掏出自己藏在袖间半个钟头的三只蟹。
“妾今日从宫宴上带回一些玩意,不知皇上可否感兴趣?”
当姜嬛亮出那三只蟹的时候,霍临的双目都肉眼可见的亮了。
螃蟹?姜选侍将螃蟹带回来了?还是剥好的?
这还用问吗?傻跪在那做什么,不给朕递过来,难道是等朕过去拿吗?
姜嬛听得直头疼,皇上,您压根没说话,我哪知道您要不要啊?
您平时就这么一声不吭,哪个奴才能知道您的意思?
姜嬛递上三只蟹,看着霍临吃得慢条斯理,唯独脑子里的声音炸开锅了。
蟹性寒凉怎么了?朕就是要吃,朕一口气全吃完,气死王德贵!
可惜只有三只蟹,肚子还是没饱,但也比刚才强多了。
满宫这么多人,就一个姜选侍知道给朕投食,改天全砍了!
这已经是姜嬛不知道第几次,听见霍临想把宫里这些人砍了,虽然知道霍临可能只是在说气话,但姜嬛还是忍不住害怕。
毕竟这是皇上,她只是末流得不能再末的小选侍,又没当将军的爹给她撑腰,要是不尽心伺候好,别说安生混日子了,保命都够呛。
霍临这会儿已经吃完了,蟹壳被丢在一旁,正摊着双手搭在膝上。
姜选侍是瞎了吗,不知道给朕擦手?等会就把她赶出去!
姜嬛的小心肝都快颤成一团了,她藏了那么久的蟹,一口都没舍得吃,全让皇上吃了,他怎么掀桌不认人,还要将她赶走呢?
姜嬛急忙端来水盆,伺候着霍临洗了手,又用帕子擦得干干净净,才敢胆战心惊抬头。
“那妾伺候皇上睡下,便在外殿的小榻上歇下了?”
赶在霍临开口赶她之前,姜嬛就先提出一个解决办法。
姜选侍不想侍寝?她在宫里有相好的了?
这句心声,险些让姜嬛直接晕过去,侍寝不行,不侍寝也不行。
皇上您要杀人也得给个痛快话啊!
“皇上今日政事疲累,宫宴上又饮了不少酒,妾身份微贱,不敢扰龙体圣安。”
姜嬛只觉得自己卑微至极,甚至不如前世当牛做马的打工人,毕竟在皇宫里出岔子,那是真丢命啊。
在霍临灼热的目光注视下,姜嬛硬着头皮撑了许久,才等到他发话。
“那便去外殿歇下吧,今夜之事,不许对外人提起。”
姜嬛大松一口气,立马跪下谢恩。
“皇上放心,妾绝不多言半句!”
听了霍临这么久心声,姜嬛哪能不知道他心里忌惮什么?
无非是不想被太后知道,被他宣来侍寝的嫔妃,最后是在外殿睡下的,可转身刚走,姜嬛就听见脑子里的呢喃念叨。
今天一口气吃了三只蟹,要是叫王德贵知道,太后那边又得唠叨。
看姜选侍也不像嘴上没把门的,她要是敢乱说,朕就在她嘴上缝个锁!
姜嬛额头直冒冷汗。
哦,感情皇上是担心吃蟹的事被太后知道啊......
在外殿睡了整夜,姜嬛睡得并不安稳,一整晚下来,姜嬛脑子里的声音就没停下过。
一会是喊“饿”,一会又是“后宫这些女人真烦,要是能一起暴毙就好了”,再就是“那些大臣不气朕能死吗?整天喊百姓疾苦,朕自己也吃不饱啊!”
就这么折腾了整晚,姜嬛天不亮又爬起来,黑眼圈比熊猫差不了几分,在外面伺候梳洗的太监宫女进来之前,姜嬛就已经进了内殿伺候霍临起身。
“皇上,时辰到了,该上朝了。”
如今中宫无主,除了每月一次去太后寝殿请安,姜嬛哪天不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哦对,偶尔愉嫔也要耍耍威风,一大早叫她跪着训话,上朝时辰早,姜嬛今天起得也就更早。
将霍临叫起来时,他双目冷如冰霜,坐在龙榻上寝袍松乱,凌厉的眉眼困倦,有一种看透人世的淡然。
哈哈,又要饿着肚子上朝了,朕怎么还活着呢?
姜嬛给他系着龙袍时,就听他近乎绝望的心声炸开,历代君王的规矩,都是下朝之后再用早膳。
早四点起床,直到八九点才能吃上早饭。
姜嬛光是想想都觉得惨,趁霍临刚漱了口,姜嬛将外殿桌上的杏花糕偷偷撤下,用手帕包了几块揣在手里。
这本是打算今天偷偷带回宫当零嘴用的,毕竟养心殿的点心,肯定比她宫里的强,但姜嬛刚看见霍临偷偷瞄了好几眼,碍于王德贵还在一旁伺候,压根没能动手。
“皇上,这朝珠似乎有些歪了。”
姜嬛侧身上前,挡住王德贵的视线,就将手里包着杏花糕的帕子,偷偷塞进霍临掌心里。
“早朝冗长,皇上记得保重龙体。”
姜嬛这句话来得没头没脑,可霍临捏到掌心酥酥软软的点心时,瞳孔肉眼可见地大了几分。
这是什么?该不会是杏花糕吧?姜选侍你......颇得朕心啊!
那些大臣最唠叨了,趁他们说废话的时候偷偷吃上两口......今早也不用饿得双腿发软了!
好耶!
霍临突然欢悦起来的语气,把姜嬛都吓了一跳,就是几块杏花糕,都能让皇上高兴成这样。
孩子之前得被饿成什么样啊?
“姜选侍晋为常在,赐号庄,叫内务府多拨些赏赐过去。”
姜嬛的手刚抽回来,就听一个好消息砸到头上,虽说位分高了对她不算什么好事,但好在常在的位份依旧不高。
重要的是有赏赐啊!有了赏赐,以后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谢皇上!”
姜嬛喜不自胜,跪在地上谢恩时,唇角都止不住扬起,霍临动身去上朝时,盯着他的背影,姜嬛又听脑子里的声音响起来了。
给她拨了赏赐,应该知道给朕送吃的过来吧?
要是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今晚就把她的位份再降下去。
姜嬛撇撇唇角,心里直嘀咕这皇上满脑子就一个“吃”字。
“庄常在大喜,您可是皇上头一个临幸的嫔妃呢!”
王德贵是个懂进退的,看出霍临对姜嬛另眼相看,册封礼还没办妥,立马就改了称呼,不过紧跟着一转头,王德贵看着外殿桌上空空的盘子,好奇地“咦”了一声。
“这杏花糕不是刚端进来的,怎么这就空了?”
姜嬛尴尬地舔舔唇,“嗯,我方才有些饿了,就拿来填肚子了。”
王德贵虽疑惑,但也只笑着应和。
“庄常在好胃口,您若是喜欢,咱家就叫御膳房多送几盘过去。”
“那劳烦王公公了。”
如今她虽不算宠妃,但好歹混成头一个侍寝的嫔妃,大总管上赶着巴结,这要是不识趣,等以后霍临对她没兴趣了,可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今日回宫时,姜嬛是被轿辇抬回去的,途径旁的宫殿时,那一个个的眼神都恨不得将她活剥了似的。
这会儿时辰还早,可姜嬛被晋为常在的事早就传了满宫,入宫三年,这些人也就将姜嬛当了三年软包子,磋磨了三年。
她们一个个削尖了脑袋想要争宠,可谁成想最后爬上龙床的,竟是他们最瞧不上的姜嬛!
这才一夜就晋了位份,还有了封号,要是让她在皇上跟前多露几回脸,哪还得了?
锦华宫。
愉嫔一大早就被嘉贵妃叫过去呵斥了一通,内容无非就是她治下不严,连一个小小选侍也敢在皇上跟前露脸冒尖。
这会儿愉嫔坐在宫中,满脸阴沉等着侍寝回来的姜嬛。
嘉贵妃可是发话了,叫她好好“管教”姜嬛!
“常在姜氏,给愉嫔娘娘请安。”
姜嬛头次侍寝,按照规矩回宫是要立刻向主位娘娘请安的,这会儿姜嬛跪在地上,顶着愉嫔那杀人似的眼神,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她都晋了位份,大小也是个有宠的嫔妃,愉嫔该不会还想对付她吧?
“好你个姜嬛,本宫竟没察觉,你还有这么一出狐媚子的本事!”
昨夜她正罚着姜嬛,皇上一道令就将她传去侍寝了,这口气还没咽,一大早又被嘉贵妃训斥。
这一肚子窝囊气当然要姜嬛来受了!
“愉嫔言重了,妾身不敢。”
姜嬛耷拉着脑袋,依旧大气不敢喘,她怎么感觉,自己这位份晋了跟没晋似的?
“翠英,去叫庄常在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
愉嫔咬着牙吩咐下去,就见翠英揉着手腕上来了,姜嬛一下浑身就跟筛子似的抖了起来。
她虽然穿书只有三月,但脑子里继承了原主不少记忆,从前愉嫔心情不好时,就会叫翠英打她撒气。
姜嬛来了这之后安分守己,虽然被扣了吃穿偶尔罚跪,但要说挨打,她也没受过这委屈,没等翠英凑近,小昭就张开手臂,护犊子似的把姜嬛护起来了。
“愉嫔娘娘慎重,我们庄常在晚些时候还要给皇上送吃食呢,到时候叫皇上看见,那可不好交代!”
姜嬛脑袋上冷汗直流,她明白小昭是出于好意为了保护她。
方才回宫路上,姜嬛跟小昭提了一嘴,今天要给皇上多准备些吃食,叫她听进心里了。
但这傻丫头的话说出口,听着怎么那么像威胁呢?
果不其然,下一秒愉嫔就咬牙切齿地站起来了,“你敢威胁本宫?侍寝一次就叫你惦记上了,竟还想着去皇上跟前显眼?”
愉嫔左看右看,索性一把扯了翠英,自己带着两根繁重的护甲,“啪啪”两个耳光下去。
姜嬛的脸颊瞬间红了一片。
“庄常在,既然得了宠幸就安分些,你这副模样还敢在皇上面前露脸?今日之事,可是嘉贵妃吩咐下来的,你就是给天王老子送吃食,你也得给我忍着!”
“传令下去,没有本宫的命令,姜嬛不许踏出锦华宫一步!”
回到自己的西侧殿时,姜嬛只感觉天都快塌了,她这趟假侍寝回来,似乎压根算不得好事啊。
愉嫔对她不知收敛也就罢了,现在嘉贵妃也记恨上她了,如今还不许她出锦华宫,那就更没法给皇上送吃的了。
估计明天一早,她降位的处分也就到了。
小昭着急忙慌给姜嬛脸上擦着药,就见她面色青灰生无可恋,她就知道,自己这脑子连宫斗剧都看不懂,掺和进后宫也没好果子吃!
“小主别怕,您安心做着吃食,等晚些奴婢出去送给皇上,一定帮您将皇上带过来,处置愉嫔那个滥用私刑的!”
小昭还信誓旦旦跟姜嬛拍着胸脯许诺,姜嬛缓缓扯住她的手。
“小昭,不用你做这些,答应我,以后别跟他们说话就行,有话让我来说。”
要不是这傻丫头出言威胁,没准她还能少挨一个巴掌,可看着小昭那泛红的眼圈,姜嬛愣是说不出一句责怪。
还是怪她没用,她要是位分高了有权有势,小昭在外面骂天骂地也没人管得着。
......
养心殿。
如山的奏折堆积,霍临从起初的精神矍铄,到此刻已经目光空洞。
早上姜嬛塞给他的那几枚杏花糕早就吃完了,早膳是一顿冷饭,午膳又是一顿白粥青菜,晚膳也逃不过这些健康饮食。
一想起今天的肚子又要遭殃,霍临的脸色就愈发难看。
“庄常在没来过吗?”
霍临瞧了瞧外头的天色,也快到了用晚膳的时候,这姜嬛真是没一点眼力见,这么晚了也不知道给他送些吃的。
一旁王德贵笑道:“皇上若是想见庄常在,奴才为您去传就是了。”
“不必了。”霍临冷着脸回应,声音分明比方才更瘆人几分。
王德贵脸上笑容一僵,没敢再吭声,跟了皇上这么久,他是一点没摸清脾气。
前脚还想人呢,后脚又不见。
霍临隔着龙袍摸摸自己的肚子,只觉得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了,这会儿他眼前的不是奏折,全是一颗接一颗白嫩饱满的汤圆。
酒糟浓厚,汤圆鲜甜,一碗下去口感醇厚。
该死,今晚就降了姜嬛的位份!
“皇上,愉嫔娘娘来了。”
霍临这会儿脸色不好,王德贵上千禀报时都有些胆战心惊。
“让她滚。”
王德贵吞着口水,胆怯怯又开口,“愉嫔娘娘称,庄常在身子不适,今日她是替庄常在来送东西的。”
霍临耳朵一立,当即搁下朱笔,却依旧是一副不动如常的冰冷神色吗,“叫她进来。”
王德贵立马露了笑,“得嘞!”
转身的同时,王德贵在心里默默记下,庄常在如今是头一份恩宠,提一提她的名字就格外好用!
“愉嫔娘娘,皇上传您进去呢。”
愉嫔脸上一喜,随即招呼着翠英提着食匣进了养心殿。
不就是送吃食吗?谁说只有姜嬛才能送了?她送也一样!
进去前,她反复整理衣衫,生怕惹了霍临不悦。
毕竟早在一年前,她还是愉妃。
那时夏日炎热,她精心做了苦瓜粥想着清热解暑给皇上送去,连着送了几天,恩宠没得到,反倒等来将她降为愉嫔的消息。
这次,决不能再有差错了!
“皇上,嫔妾今日熬煮了汤圆,想着您政务繁忙立即便送来了。”
愉嫔捏出的嗓音柔媚,听得人骨头缝直酥,霍临目光只恍惚一瞬,便极力避开那枚食匣。
汤圆!
汤圆!
“皇上请用。”
小巧的碗递到霍临手里,他眼下一阵失落,一碗多数是汤,汤圆只有四颗,还不如眼珠子大。
姜嬛是舍不得用料吗?
昨日的汤圆分明还有半个拳头大呢。
一颗汤圆进嘴,霍临紧蹙的眉头没有丝毫松缓,味不对,跟姜嬛昨天送来的压根不一样。
可哪怕不够美味,饿着肚子的霍临还是耐着性子,装出一副慢条斯理吃完了。
“尚可,朕还有政务处理,愉嫔就先回去吧。”
愉嫔揣着两只激动颤抖的手,盯着霍临的眼神火热拉丝。
“皇上,不知昨日庄常在可让皇上舒心了,她入宫年头不长,臣妾这身本事,她学了不足万一,臣妾在宫中备了些惊喜,不知皇上......”
霍临听着,指尖就在奏折上一个劲打转,原来姜嬛的本事,是跟愉嫔学来的吗?
那这碗汤圆,也是故意吊人胃口了?
“好,回去等着吧。”
霍临语气虽不柔和,可依旧叫愉嫔喜出望外。
听皇上这意思,今晚要来她宫中临幸了?
若不是要在宫中守礼,愉嫔巴不得一路蹦跶回宫,居然让姜嬛蒙中皇上爱吃汤圆了!
早知道送个汤圆就能侍寝,去年她也不必费心做什么苦瓜粥,害得她连位份都降了!
“小主,皇上去愉嫔娘娘那了。”
小昭为姜嬛脸颊擦着药膏,气得小嘴都快撅上了天。
“他去他的,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姜嬛说话也有气无力,愉嫔替她去给皇上送了吃的,晚上又得了侍寝,保不齐要罗列出多少山珍海味,她这位新宠怕是昙花一现,明天就不见天日了。
有心思嫉妒愉嫔,不如想想以后该怎么过。
“小昭,之前叫你买的铁锅买回来了吗?我饿了。”
“我的好小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
小昭一听她还惦记那口大铁锅呢,急的团团转。
后宫那群人看人下菜碟也不是一两天了,有点不顺心就拿她家小主开涮。
现在好不容易升了位份,不趁热打铁,却在这里趁热生火做饭???
“这要是让愉嫔娘娘得了宠,她的尾巴又要翘到小主脸上了。”
姜嬛托腮淡淡的看着她。
“说完啦?”
小昭愣一愣,点点头。
“那就快把铁锅搬过来吧。”
小昭两眼一黑,她家小主怎么油盐不进!
姜嬛却仰头向天叹了口气,现在她被禁足,还能咋办?
难道一哭二闹,去求霍临?
只怕眼泪鼻涕还没擦干净,白绫就绕上脖子了。
“索性也出不去,还不如先填饱肚子。”
说着,她又从盘子中捏了快糕点,塞到嘴里,腮帮子鼓得像偷食的松鼠。
小昭还是苦着一张脸,眼巴巴的看着姜嬛。
姜嬛只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那我不吃饱,饿瘦了憔悴了,愉嫔岂不是嘴都笑裂了?”
“皇上一看身边多了个黄脸婆,一个不高兴把我打入冷宫,咱俩后半辈子就完啦。”
嘴上这么说,姜嬛心里却不这么想。
她才不想得到皇帝的宠幸呢!
上辈子看剧,后宫多少女子是因为争宠死的,她就是个混日子的。
宫斗?
不不不,这不适合她!
最好皇帝能彻底忘掉她这个人,让她待在这个小宫殿,每天和小昭去小厨房做点吃的,这样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小昭目光闪烁,被姜嬛劝动,总算肯带着姜嬛去看她心心念念的铁锅。
一入小厨房姜嬛简直如鱼得水,她看着小昭买回来的铁锅,那是相当满意。
“小昭,你去抱只肥鹅来,我今天就先做个铁锅炖大鹅。”
小昭听后麻利地跑出去,不一会儿就抱回了一只圆滚滚的鹅。
姜嬛接过鹅,轻轻拧断鹅颈,麻利地拔毛、开膛、掏内脏,手法熟练得像是做了好几年的厨娘。
“娘娘,您这手艺要是在宫外,绝对能开个金字饭庄。”
小昭两眼冒星,都插不上下手,在一边连声钦佩。
姜嬛很受用,手下动作飞快。
她没穿书前就把自己养的很好。
苦了谁也不能苦了胃口。
铁锅在火上烧得通红,姜嬛倒进几勺香油,油花在锅里欢快地跳跃。
她把切好的鹅块倒进锅里,用铲子翻炒着,鹅肉在锅里发出“滋滋”的声响,香气开始在厨房里弥漫。
一刻钟后,姜嬛揭开锅盖,热气腾腾的铁锅炖大鹅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她把炖好的鹅盛到一个大盆里,又撒上一把香菜末。
“开饭!”
自姜嬛穿越过来之后,没少带着小昭跟着她一起吃喝,小昭也早就习惯了姜嬛这段时间的改变。
她盛了两碗白米饭过来,坐在厨房的小矮桌前和姜嬛一起吃饭。
小昭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鹅肉,咬了一口。
“小主,这鹅肉好嫩啊!”
姜嬛也夹起一块鹅肉,轻轻咬了一口。
鹅肉鲜嫩多汁,土豆和胡萝卜软糯入味,汤汁浓郁醇厚。
还得是咱大东北的菜下饭!
“这铁锅炖,还真是解馋。”姜嬛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小昭一口菜一口饭,吃得津津有味,腮帮子鼓鼓的,“娘娘,您做的这铁锅炖,要是让皇上尝到,肯定会喜欢的!”
想到这几天皇帝的心声,姜嬛默默又咬了一大口鹅肉。
饭菜都吃不上热乎的,胃里成天空落落的。
其实当个皇帝也没啥好的。
主仆二人坐在矮桌前,一边吃一边聊着,简直好不自在。
另一边,愉嫔因着一碗汤圆终于跟皇帝说上了话,完全顾不上搭理姜嬛,只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得到更多的恩宠。
翌日,天才刚刚亮,愉嫔就已经在翠英的伺候下,梳洗完毕,二话不说带着人兴冲冲的去了厨房。
厨房的宫人们见状,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跪地行礼。
“奴才见过愉嫔娘娘。”
愉嫔扬着下巴,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们,显然连话都不想和这些人说。
翠英上前一步,朝厨房的宫人们摆了摆手,“行了,你们都出去。”
头顶主子的吩咐,宫人们哪敢不听,立刻应声离开了厨房。
厨房中只剩下愉嫔和翠英两人,之前愉嫔就来厨房做过吃的,对存放食材的地方大致清楚。
她吩咐翠英弄了糯米面过来,洗净自己的双手,就打算开始做汤圆。
翠英见状,忙道:“娘娘,您金尊玉贵的,这点小事不如让奴婢来做吧。”
“不可,”愉嫔坚定的摇头。
这是她的前途,交给别人她可不放心。
想到昨日她给皇帝送汤圆时,皇帝的反应,愉嫔嘴角高高翘起,心底异常得意。
“皇上喜欢吃本宫做的汤圆,本宫当然要亲手做,只有这样才能显示本宫的心意。”
“娘娘说的极是,”翠英在旁边笑着奉承,“奴婢的手艺怎么能比的上娘娘,倒是奴婢愚笨了。”
愉嫔心情正好,没有和翠英计较这些,只专注做汤圆。
她不太熟练的将糯米粉倒入盆中,加入适量的温水,用手慢慢揉搓起来,没多会一个个小汤圆就已成型。
翠英在旁边打下手,还不忘称赞。
“娘娘的手艺真是巧夺天工,连做汤圆都如此精致。”
愉嫔心情舒畅,手下动作愈发轻快,一刻钟后,一碗汤圆成功出锅。
她端着煮好的汤圆,回房中又好好打理了一番自己,这才跟着翠英一起朝着养心殿走去。
王德贵得知愉嫔的来意,进屋和霍临通报。
霍临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神情冷峻又淡漠。
他刚下朝,连饭都没吃,愉嫔来的正是时候!
“宣。”
愉嫔在门外得到通传,理了下鬓发,从翠英手中接过汤圆,一脸娇媚的扭着腰肢走进门内。
“皇上,嫔妾熬煮了汤圆,换了个馅料,想着您刚下朝还未用膳,便立即送来了。”
霍临淡淡点头,向着王德贵扬了扬下巴。
王德贵挨个用银针试过之后,才端到霍临面前。
“皇上请用。”
霍临接过小碗,这次汤圆看着比上次倒是大点。
他舀起一颗汤圆放入口中。
馅料太甜,皮还有点厚。
姜嬛怎么回事,一天比一天敷衍?
哪怕不喜欢,但是饿了一早朝,霍临还是把碗中的几颗汤圆吃了下去。
“尚可。”
依旧是毫无波澜的二字点评,却让愉嫔心中更加确定。
皇上就是喜欢吃汤圆,还是她亲手做的,不然怎么没见皇上提姜嬛。
“皇上喜欢就好。”
愉嫔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几分。
原来想得到皇上的喜欢竟然这么简单,看来她要努努力,多做点菜给皇上吃。
回宫之后愉嫔信心满满,中午又做了几道膳食给皇帝送去。
味道一般,但胜在是热菜!
这一筷子是热菜,那一筷子也是热菜!
霍临频频伸筷,吃的优雅缓慢。
这才像话,他都皇上了,九五之尊,只有牢饭才是凉的!
愉嫔柔柔一笑,“皇上,您若是喜欢,晚上嫔妾可以亲自为您准备膳食。”
霍临垂下眼,难道是因为他一直没昭愉嫔的缘故,所以愉嫔才故意吊着他,不使出真本领的吗?
想到那日姜嬛做的汤圆,霍临倒想尝尝,能教姜嬛的愉嫔究竟有多好的手艺。
霍临放下筷子,用太监递来的巾帕擦了手。
“今晚,你来养心殿。”
愉嫔听到这话,心中狂喜,面上却依旧保持着矜持,轻声应道:“是,皇上。”
......
很快,夜幕降临。
愉嫔身着一袭华美的宫装,裙摆上绣着繁复的花纹,只是衣服的质地十分轻薄,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到里面的肌肤。
她站在铜镜前仔细梳妆,要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给霍临看。
“娘娘,您真美,皇上一定会喜欢的。”翠英在一旁不停地夸赞。
愉嫔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得意。
“翠英,去把那盘糖醋排骨端过来。”愉嫔吩咐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翠英立刻应声,端来了一盘色泽红亮的糖醋排骨。
这道菜是愉嫔特意为霍临准备的,不仅选用了上好的排骨,还加入了特制的酱汁,希望能讨得霍临的欢心。
等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内务府的太监也来了,宣愉嫔侍寝。
愉嫔从翠英手中接过斗篷,将若隐若现的肌肤笼罩在斗篷里,然后提着食匣,跟着太监朝着养心殿走去。
一路上,愉嫔的心情越来越好,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仿佛已经预见到了今晚的成功。
养心殿内龙涎香袅袅,愉嫔提着食匣跨过门槛时,特意将斗篷脱去,又将薄纱外衫往下拽了半寸。
她今日特意熏了西域进贡的合欢香,甜腻气息混着糖醋排骨的酱香,熏得王德贵都忍不住皱眉。
“皇上~”愉嫔拖着长长的尾音,摇曳着身姿扭到霍临面前。
“嫔妾亲手做了糖醋排骨,您尝尝?”
瓷盘推至案前时,愉嫔袅娜的身姿一个没注意。
汤汁溅在奏折上,将上面的几个字染成酱色。
霍临几不可查的蹙眉,幽幽烛光下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看不出一丝情绪。
盯着那盘泛着油光的排骨,他眉心突突直跳。
将奏折放下,他往后仰了仰,靠在红木椅上。
愉嫔这是掉进臭水沟又用香料洗了十遍澡吗?
臭到他脑袋了!
但......
霍临的眼神微微一瞥,冷冷落在那碗糖醋排骨上。
比姜嬛还好的手艺,到底是什么样?
看在美食的份上,霍临忍了又忍,拿起筷子,夹了个排骨,一口咬下。
糖浆裹着腥气的肉块在口中爆开,霍临喉结艰难地滚动两下。
味蕾被轰炸,眼睛都跟着有些发直了。
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东西吗?
第一次见到比御膳房的冷饭还难吃的东西,这个女人是刺客吗?
苍天!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受这个苦!
愉嫔对此却浑然不觉,指尖已攀上霍临的玉带。
“皇上政务劳累,不如臣妾为您揉揉肩......”她故意倾身,肩头衣服滑落,桃红肚兜从松垮的衣领里露出半截。
啪——
象牙箸拍在案上,不轻不重,却清脆无比。
霍临缓缓站起,月色烛光交织,将他本就高大的身形衬的更加威严霸气。
愉嫔措不及防,看进他那双冷气十足的双眼,吓得一哆嗦。
这一哆嗦竟然碰翻了桌案上的糖醋排骨,汤汁四溅,在她的衣裙上面留下斑驳的酱汁。
“王德贵。”
霍临也不看她,甩袖背身,语调平缓,却透着戾寒。
“把这脏东西连人带盘的扔出去。”
愉嫔大惊失色,不明白皇帝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
“皇上!皇上恕罪,嫔妾不知道何处惹怒了皇上......”
她几步爬到霍临身边,伸手想去拽霍临的衣服,想要挽留霍临。
霍临一撩衣摆,淡漠后退一步,额角已有些青筋显露。
“不出去,是想死在这?”
这一声毋庸置疑,愉嫔扑了个空,又听见最后通牒,愣在那里兀自面色发白,抖如筛糠。
霍临没有半分怜惜:“王德贵,耳朵聋了?”
王德贵战战兢兢,连连应是,赶忙叫来了人。
愉嫔被吓的路都不会走了,最后还是被两个粗使嬷嬷给架着拖出的养心殿。
她发髻散乱,月华裙上沾满酱汁,绣鞋甚至不知何时掉了一只。
有值夜的太监举着灯笼从旁边路过,那不算明亮的火光却将她的狼狈照得无所遁形。
这动静太大,更何况是在一举一动皆有人盯着的宫中。
第二天,关于愉嫔侍寝的各种消息就传开了。
“听说了吗?愉嫔娘娘的排骨把皇上恶心吐了!”
“何止啊,据说她脱衣裳勾引,被皇上狠狠赶出去了!”
“皇上许久不曾宠幸后宫,偏她以为自己是个例外,惨喽。”
......
西侧殿内,姜嬛就着炭火烤红薯,小昭在旁边眉飞色舞地学舌,心情是溢于言表的喜悦。
“哈哈哈,小主,我还听说愉嫔被拖回宫里的时候,身上的薄纱外衫都被勾破了不少,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姜嬛在心中为愉嫔点蜡。
你说说,招惹谁不好,去招惹那个阴晴不定的皇上,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姜嬛不懂,姜嬛一味的烤红薯。
“这些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行了,可千万别叫外人听了去。”
免得又被人做文章,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小昭笑嘻嘻的应了声:“小主放心,我心里有数。”
而另一边,霍临完全没有主仆二人那样的好心情。
他饿的胃部绞痛,案上却堆着凉透的素膳。
蔫黄的菜叶泡在浑浊的汤里,豆腐泛着诡异的灰白色,荤腥更是只有一点。
他是皇帝!为什么只能吃这些东西!
御膳房那些人每天领的银子都领到狗肚子里去了?
是不是有人在贪墨国库,贪的连给他做顿热乎饭都不行!
霍临揉了揉额角。
忍耐着,夹了青菜吃下,寡淡的味道让手中的银箸几乎要拿不稳。
他的脑子里逐渐浮现那晚姜嬛捧着的汤圆。
这么几天过去,姜嬛的身体应该已经好了吧?
他是不是可以再招姜嬛一次。
愉嫔因为养心殿的事,心情烦闷,在锦华宫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翠英生怕愉嫔气出个好歹来,哄着劝着,才让愉嫔同意去御花园散心。
只可惜没走几步就遇到了丽妃。
心没散成,还把晦气招来了。
翠英那是悔不当初,正焦急呢,丽妃已经扶着宫女的手缓步走来。
鬓边一支金镶玉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映得那张平淡无奇的脸更显刻薄。
丽妃斜睨着被翠英搀扶的愉嫔,故意扬声道:“哟,这不是锦华宫的愉嫔妹妹吗?”
“听闻昨儿个在养心殿外站都站不直,今天都有力气出来溜达了呀?”
愉嫔闻言,脸色霎时变得铁青。
宫里哪有隐私,这贱人肯定听了风声,存心要羞辱她。
丽妃是太后的人,虽无宠无貌,却仗着有太后撑腰在后宫横行多年。
不过那又怎么样,丽妃有太后撑腰,她还有嘉贵妃撑腰呢。
愉嫔不甘示弱,立刻甩开翠英的手,挺直脊背冷笑,话里话外带着说不出的嘲讽。
“丽妃姐姐消息是灵通啊,成天蹲在宫门口听风声,小心被哪一阵风吹歪了脸!”
“真这么闲得慌,不如多抄几卷佛经孝敬太后,也省得整日盯着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是嫉妒我的恩宠呢!”
丽妃与嘉贵妃斗了十年,最恨旁人提“恩宠”二字。
当年嘉贵妃一句“丽妃姐姐这容貌,倒是省了皇上赐脂粉”,让她沦为六宫笑柄。
如今愉嫔这贱婢也敢踩她痛脚!
丽妃手中团扇一收,眼底顿时浮起阴霾。
“妹妹这张嘴,比糖醋排骨还呛人。”
她可是听说愉嫔一头扎在厨房里捣鼓,最后端出来这道把皇上吃怒了的菜。
“恐怕不是菜把皇上熏着了,是你把皇上熏着了吧?”
愉嫔浑身一僵,耳畔嗡嗡作响。
为了讨好皇上,她偷偷往排骨里浇了半壶槐花:蜜,谁知皇上不喜这味道......
这事她想烂在肚子里,没想到今天遇到个丽妃。
全给她花花肠子扯出来了!
“姐姐慎言!”愉嫔指甲狠狠掐入掌心,面上笑得愈发娇媚,只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
“妹妹再不济总比姐姐好点,连皇上的面儿都见不上几回,内务府送去的绿头牌都积了灰,妹妹这儿还有些上好的鸡毛掸子,不如借姐姐扫扫?”
丽妃的脸色也变得难看,她得不得宠,轮得到愉嫔嚼舌根吗!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镇定。
“用不着,本宫虽不受宠,也比某些自以为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跳脚麻雀要好。”
愉嫔的脸色终究是没能稳住。
说谁麻雀呢,也不看看自己那张脸!
她嗓音陡然尖利,“我是一片心意,姐姐总这样曲解人,难怪不讨喜!”
丽妃见她不客气,当然不输阵,立即怼回去。
“心意?若是真心意,昨夜就不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愉嫔妹妹,你这是在给皇上添乱,还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愉嫔被丽妃的话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但昨夜的事确实是她丢了脸,很难反驳出个花来。
她不愿在这里受辱,咬了咬牙,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丽妃的声音叫住。
“愉嫔妹妹,别急着走啊,本宫还想问问,你昨夜被皇上赶出来的时候,鞋子都丢了一只,这是不是真的?”
“姐姐这么好奇,那就自己去养心殿门口捡啊。”
愉嫔冷哼一声。
“你!”丽妃气得指尖发颤,“真是好一张利嘴!本宫倒要看看,等嘉贵妃护不住你时,你还能猖狂到几时!”
“那便不劳姐姐费心了。”
愉嫔扶了扶鬓角,从丽妃身旁掠过,裙摆带起一阵冷风。
两人不欢而散,愉嫔带着翠英重新回到锦华宫。
心里淤堵,砸了半屋子瓷器,活生生气饱了。
与此同时,西侧殿。
姜嬛蹲在灶台前,指尖捻了捻面袋底最后那撮灰扑扑的面粉,有些欲哭无泪。
不受宠忍了,被打骂忍了。
没饭吃忍不了了!
“小主,米缸也空了......”小昭抱着空缸期期艾艾凑过来,满脸愁苦。
“小昭,天:要:亡我啊。”
姜嬛仰面朝天叹了口气,认命的薅起袖子,掀开墙角陶瓮,掏出半块用荷叶裹着的腌肉,还顺带薅了把小盆里养的几根青葱。
先这么将就吧,不吃饱也没力气想办法嘛。
看着面前辛苦拼凑出的几样食材,姜嬛一脸的苦大仇深,抄起锅来开始做饭。
滚烫的肉饼出锅时,小昭被香得直咽口水。
“好香啊!比奴婢之前在御膳房闻到的饭菜还香!”
姜嬛扯了扯嘴角,想起霍临桌上那些御膳房端来的饭菜。
那比起来,能不香吗?
可惜食材告罄,限制她发挥了。
“吃饭!”姜嬛叹了口气,把装饼的盘子放到桌上。
这要是在以前,她高低得整个摆盘出来,现在?
姜嬛瞥了眼漏风的窗棂,心里呵呵一笑,算了吧。
没心情。
主仆二人先后净手,坐在矮桌边吃了起来。
酥脆的饼皮在齿间碎裂,咸香油润的肉汁霎时溢满口腔。
小昭被烫的连哈好几口气,但都舍不得吐掉嘴里的面饼。
只不过一想到现在食材已经用完,小昭的脸就瞬间垮了下来。
“唉,真是可惜了,要是能越过愉嫔娘娘,自己采买食材就好了。”
“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尝到小主的手艺。”
小昭这话倒是提醒姜嬛了。
灵光一闪,她心中有了个计划。
“谁说买不到了。”
小昭瞬间睁大眼睛,连手中的肉饼都顾不上吃了。
“小主难道有办法?”
姜嬛朝小昭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长的笑道:“宫中这么多人,谁说采买食材的事情一定要我们亲自出面。”
小昭立刻领悟了姜嬛话中的意思,“小主是想找人帮我们买?”
想到以后还能吃到姜嬛做的吃食,小昭立刻高兴起来,只不过才高兴不到一秒,她脸上又重新布上忧虑。
“可是谁会愿意帮咱们?”
后宫中的几位主子最喜欢欺负她家小主,连带着几宫的宫人对小主都没什么好脸色。
姜嬛一眼就看明白了小昭心中顾虑,循循善诱。
“宫里哪个地方食材最丰富呀?”
小昭立刻醒悟:“御膳房!”
御膳房负责皇帝的膳食,后宫妃子很难插手。
可是她们一不沾亲带故,二不荣宠在身,拿什么贿赂人家?
小昭苦恼不已,觉得完全不可能。
“小主,那御膳房油水多,咱们可穷的叮当响。”
“庸俗。”
姜嬛轻轻一点小昭的脑门,狡黠一笑,心中满是算计。
“谁说贿赂人只能用钱了?”
她咬了口肉饼,向小昭勾了勾手指。
小昭狐疑着凑了过去,姜嬛立刻把自己心里的算计说给小昭听,小昭眼睛越听越亮。
如果一切都按小主说的这样发展,说不定真有可能!
小昭心情激动,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去!”
姜嬛仰头,看着骤然拔高的小昭,摆了摆手。
“你着什么急,人又不会跑了,先吃饭。”
“可是......”
“没有可是,”姜嬛打断小昭的话,将小昭重新拉着坐了下来,又塞了个肉饼到她手里,“看看这金灿灿香喷喷的肉饼,你甘愿舍弃它吗?”
小昭舍不得,小昭选择坐下吃饼。
姜嬛见状很是满意,跟着慢条斯理的也吃了口饼。
唔,真好吃,自己手艺真好!
等两人吃饱之后,小昭收拾了一通,离开西侧殿,去御膳房附近徘徊。
她悄悄观察着御膳房进出的宫人们,仔细的按照姜嬛的话筛选自己要攻略的对象。
只不过不等小昭挑选好人,倒是有人先找上了她。
一个皮肤白净,面容和善,有些胖的小太监走到小昭面前,例行问话。
“你是哪个宫里的?叫什么?在这附近做什么?”
小昭没有回话,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嗯,这身板,这条件,完全符合小主说的合适人选!
只不过附近人来人往,不是好说话的地方。
小昭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左右,然后小声说道:“公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德善奇怪的看着小昭,不知道小昭想做什么。
“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
见德善不愿意跟她走,小昭低头又看了看德善的肚子,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
“公公,奴婢来这里是有事想求公公帮忙,如果公公愿意,奴婢愿意把这美食送给公公。”
德善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
拜托这里可是御膳房?
这小宫女能拿出什么不得了的美食,简直关公面前耍大刀。
况且他是王德贵的小徒弟,平日最喜欢往御膳房跑,做些端菜去皇帝那里的活,什么美食没尝过?
德善不以为意,“你的美食再好吃,能好吃的过御膳房里的吗?”
“当然。”小昭回答的肯定,“公公自个儿尝一口不就知道了。”
见她不像在说玩笑话,德善有些惊奇了。
他狐疑的多看小昭几眼,顿时被勾起了好奇心。
索性他现在也没事,就跟着小昭往附近的隐蔽处去了。
“什么美食,打开让本公公看看。”
这下小昭也不藏着掖着了,在德善期待的目光中,打开了油纸包。
黄澄澄的肉饼失了热气,蔫巴巴伏在荷叶上。
德善眼中的期待骤然消失,他从鼻子里哼出声。
“就这?”
小昭见德善不屑,忙道:“公公你别小看这饼!这饼味道可好了!”
想着都到这一步了,吃一口垫巴也不是不行,德善拿起了肉饼啃一口。
正好打发了这小宫女,省的她缠着自己不放。
虽然已经凉了,但是饼皮依旧酥脆可口,馅料肉香浓郁,在口中弥漫开来。
德善愣了一下,紧接着眼睛一亮,忍不住又咬了一口。
他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一口之后是又一口。
小昭见德善吃的上头,瞅准时机,突然抽走剩下半块饼。
“哎呀,公公还是别吃了,这等粗食怎配入公公尊口?”
“且慢!”
口中肉饼被夺走,德善立刻一把攥住她手腕。
待对上小昭狡黠的笑眼,他才惊觉失态,忙用咳嗽掩饰。
“我......我这是怕糟蹋粮食!”
小昭知道这事成了一半。
她就说自家小主的手艺天下第一!没有人能拒绝得了!
从善如流的把饼还给德善,直到德善把一整个饼吃完,她才施施然开口。
“怎么样,公公,我没说错吧。”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德善对待小昭的态度,没有了一开始的不耐烦。
“说吧,你想要我帮你什么?”
小昭听后,趁热打铁,立刻道:“公公是这样的,奴婢叫小昭,是庄常在身边的婢女,想请公公帮买些食材。”
德善好奇,“你一个在主人身边伺候的宫女,要食材做什么?”
“公公你有所不知,”小昭说着,脸垮了下来,“我家小主平日被克扣的紧,在宫里那是夹着尾巴看人脸色,膳食都是自己做的,可如今被禁足多日,宫里一口米面都没有了,今天给公公的肉饼,已经是最后的吃食了......”
小昭语气哀哀切切,袖子往脸上一抹,生生把眼皮搓得通红。
“前日小主煮粥,那米粒儿都得拿绣花针一颗颗捞!还有奴婢这衣裳......”她拎起裙角抖了抖,上面沾有油污的地方破了个大洞,“您瞧瞧!那耗子饿的都把奴婢这裙摆当烙饼啃了!”
她抽噎一声,掏出帕子擤了把震天响的鼻涕。
“公公明鉴啊!再这样下去,我家小主怕是连耗子都养不起了!”
德善听了半天,有点摸不着头脑。
宫中还有这么惨的娘娘呢?
冲着这个肉饼,他是能帮点,但也不能帮的太大胆。
“好了好了,甭哭惨了,御膳房还剩下些葱和面条,你要不要。”
“只有这些了吗?”
“只有这些。”德善回答的肯定,他不是御膳房的管事,能给这些东西已经不错了。
小昭不相信,偌大的御膳房怎么可能只有这点东西。
她有心想再多要点,可是德善一口咬定只有这些。
小昭没有办法,愁眉苦脸的,最后还是把葱和面条拿走了。
毕竟有总比没有强。
从御膳房拿到食材之后,小昭不敢在外面多作耽搁。
生怕节外生枝,丢了这唯一的口粮。
她得打赢这场美食保卫战!
愉嫔带着翠英站在一棵树后,见到小昭这做贼般的样子,冷冷一笑。
她不过才几天没盯着姜嬛,这西侧殿的人又作什么妖!
“翠英,你去看看,她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呢?”
翠英应下后立刻跟了上去,没多大会儿功夫,翠英就回来了。
“娘娘,奴婢瞧着小昭那丫头,不知道从哪弄了些葱和面回来。”
“什么?”
愉嫔小口微张,难掩惊讶。
“你可看清楚了?她这般小心,就为了这点东西?”
翠英点头,语气认真:“奴婢是一路跟着小昭过去的,亲眼看到她把食材藏起来,她走后,奴婢还去看了,确认就是普通的葱和面,连点肉沫都没有。”
翠英狗腿的瞅了眼愉嫔的脸色。
“娘娘,要不要奴婢带人去西侧殿,给她点教训?”
这几天娘娘心里正不痛快呢,正好可以借这个由头撒撒火气。
愉嫔嗤笑一声,心里不屑。
先前她特意吩咐人断了姜嬛的份例,如今看来效果显著。
想到姜嬛蓬头垢面啃冷馍的模样,愉嫔爽的不行,难得“大度”了一回。
她翘着嘴角挥了挥手,“不必了,她们愿意吃那些阿猫阿狗才吃的东西,就让她们吃去。”
“娘娘真是宅心仁厚。”翠英笑着奉承。
愉嫔轻哼一声,转身离开。
姜嬛对此一无所知,等到了晚上用膳的点,就开始和小昭张罗着晚饭。
好在德善给的食材种类虽少,但分量不少,勉强够她和小昭吃上几天。
小葱爆炒,面条煮熟,在淋上热油,香喷喷的小葱拌面就出锅了。
姜嬛捧着碗坐在桌边,吸溜着面条。
以她的手艺,再从那个小太监手里弄点食材出来倒不算太难。
往后熟了,这就是她的进货渠道啊!
后宫争斗都是浮云,她在穿书前就是个绝望的牛马。
卷什么卷?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咸鱼不香吗?
也不知道愉嫔什么时候才能看出来这点,别再折腾她。
翌日,养心殿。
天未亮透,霍临就要起来上朝。
他洗漱过后,有宫人过来为他穿衣,玉带一束,胃里更是空得发慌。
又要饿着肚子上朝了!
祖宗规矩是拿朕当骆驼训吗?上朝前连口饭都不给吃!
朝服穿好,霍临转过身刚好看到铜镜里的自己。
恍惚间瞧着自己头顶分明飘着几个大字:大梁第一饿殍。
“皇上,该动身了。”
王德贵适时出现,声音唤回霍临的思绪。
霍临半垂着眸,神情冷峻,迈开长腿,上朝去了。
朝上,霍临坐在龙椅上,听着下面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的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愈发不耐,直到......
“陛下!”御史中丞刘炳忠突然出列。
“臣要参江州知府陈得守贪墨修堤款三十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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