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木喊“姐姐加油”的身影，突然和眼前这个踮脚够气球的男孩重叠在一起。
她悄悄把卡片转了个方向，让背面画的“星星故事兑换券”露出来。
林阳的蓝色气球已经升到树梢高度，卡纸上“姐姐讲星星故事”的字迹被阳光晒得发亮。
他仰着脖子追气球的样子，让周雨桐想起急诊室那晚，他攥着半颗彩虹糖塞进她手心的温度。
林明远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西装内袋——那里没放项目报告，只有张折成小船的家庭公约，最新附页用蜡笔写着：“每周二晚8点，用望远镜看姐姐的小行星”。
“跑起来！”
林夏突然蹲下身，把林阳背到肩上。
男孩咯咯笑着揪她头发，恐龙玩具的尖牙蹭过她校服领口的针脚——那是周雨桐连夜缝补的痕迹。
航拍镜头里，五颜六色的气球群正融入云层，像是撒在蓝丝绒上的糖霜。
林夏背着弟弟跑向湖边，凉鞋踩碎了满地银杏叶，身后传来父母牵手走近的脚步声，父亲公文包上挂着的吉他拨片，在阳光里晃出细碎的光。
湖面倒映着秋阳，碎金般的波光里浮着三样东西：客厅那只修复的金鱼缸，红蓝斗鱼正同步游过“和平石”；钢琴的四手联弹位落着片银杏叶，旁边《流动的爱》乐谱的最后一页，贴着林阳用蜡笔涂的全家福——他把自己画成了恐龙，姐姐的头上顶着颗星星；日记本的虚影在水底舒展，最新一页写着：“今天弟弟把‘姐姐’叫成了‘夏夏’，他说这是最亮那颗星的名字”。
八音盒版的《小星星》混着钢琴声从远处飘来，林明远的手突然握住周雨桐的。
她低头看见他掌心的茧，那是练琴时被琴键磨出的痕迹，和她改教案时握笔的位置刚好对称。
湖面上，某颗氢气球突然下降，倒影里林阳的手先伸了出去，而林夏的指尖已经稳稳包住了弟弟的手腕。
“爱不是终点。”
周雨桐望着水中晃动的倒影，突然轻声说。
林明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气球群在云层后时隐时现，而两个孩子的影子正趴在湖边，用树枝画着歪扭的星系图，水流过划痕，像给那些未说完的道歉，镀上了层温柔的金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