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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观距陆府,一来一回也不过一个时辰。
陆远洲若是一早便去了,算算时间,也早该回来了。
可如今不见人影,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12
陆远洲在祖母床前守了一夜。
后半夜他熬不住,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梦到了稚鱼。
那时陆远洲和几个世家子弟刚从书院下学。
途经长街,听见个小丫头打听陆家怎么走。
那几个世家子看他一眼,上前问小姑娘往陆家去做什么。
怯生生的稚鱼拽着小包袱说:“我是来和陆远洲成婚的。”
哄堂大笑。
陆远洲脸涨得通红。
他皱着眉心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黑瘦黑瘦的,衣裳陈旧,裙摆上还沾着泥点子。
他无端想到以后,自己是要当状元的,可她这样的,怎么做状元夫人?
带出去,岂不是被旁人笑掉大牙?
思绪乱飞之际,已经有人把稚鱼推进了他怀里。
调笑道:“你要找的相公,不就在这儿吗?”
稚鱼眼睛发亮,他却觉得一股耻辱袭上心头。
下意识地就把她推到了地上。
可她不仅不生气,反而还对他笑:“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陆远洲觉得,自己对稚鱼的讨厌。
也许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吧。
稚鱼住进了陆府,祖母特意请了人教养。
日子一年一年地过,他有时候看到稚鱼,会觉得眼前一亮。
可他还是忘不了她刚到京城那日,周围人的哄笑。
和戏谑的目光。
于是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胜其烦。
他想通过冷淡而厌弃的眼神,让稚鱼主动退出。
可她始终不为所动。
仿佛所有的拒绝,都是他的独角戏。
于是他趁着那日稚鱼来送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