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点什么。
哪怕只是规则的影子。
这天夜里,豆豆来找她。
“顾姐,我怕。”
小女孩捏着衣角,“老周他们会不会回来杀我们?”
顾宁抱住她:“我们不会让他们进来的。”
“可我做梦,他们说我也该走。”
豆豆哭了,“他们说我吃太多,我不该活着。”
顾宁一瞬间红了眼。
“你该活着。”
她轻声说,“我们都会活下去。”
她不知道这句话是真是假,但她说出来的时候,竟然从未那么坚定。
第六十天,顾宁记录病例时,发现了一条异常数据:豆豆近两日体温稳定上升,从36.7至37.8。
不高,但不正常。
她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在第二页写了一行字:“观察期,封闭管理,日测两次。”
可顾宁自己知道,她心里已经起了波澜。
就在同一天,南区的广播开始播放求救信号:“……我们是星辰小区剩余幸存者,请求支援……已无水源,三人发热……可能感染,请迅速隔离……”广播持续播放三小时后断电。
没人回应。
林川听着这段信号,只说了一句话:“这波病毒变种了。”
顾宁知道,末日并不是突然到来的。
它像从城市地底涌出的毒雾,最初只是几例“高烧转狂躁”的报告,一名实习医生咬伤护士后失踪。
随后三日,一座三甲医院陷落;一周后,城市开始设立临时火化点;第十天,网络关闭;第十五天,军方全面撤离。
而现在,是第二轮变异。
不是高烧,而是潜伏。
她在协和医院最后一夜,亲手缝合了一个12岁孩子的伤口,孩子看着她说:“我不疼。”
第二天,护士长在床上被咬死,伤口来自那个孩子。
“他根本没有发烧。”
她当时就明白了。
那之后她只相信两件事:体温表和自己的判断。
第六十一天,李红再次出现幻觉,在夜里用打湿的布娃娃压住豆豆的脸。
所幸顾宁早有警觉,一把拉开。
“她病了!”
顾宁怒吼。
李红呆呆看着她,忽然自言自语:“病毒在她身上……她身上有光……不是人……”林川走过来,沉声问:“豆豆有没有被抓伤?”
“没有。”
顾宁护着孩子,“但她发热了。”
林川抬头,四目相对。
“怎么办?”
“我隔离她。
我一个人照顾。”
顾宁说,“如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