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上,嘴唇无声蠕动,拼命背诵。
语文老师讲解完《赤壁赋》的内容后,一直站在教室窗外监视我们的班主任也走进了教室。
“现在开始上自习课。”
张洪福摸着滚圆的肚皮,“自习课后默写《赤壁赋》,默不出来的...”他肚皮里突然传出班长临终的惨叫声,“...就这下场。”
我的视线如同钉子般楔入课本,仿佛要将那些文字凿进视网膜。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 ”嘴唇机械地蠕动着,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手指在桌面神经质地敲打,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拗口的句子敲进脑子里。
“纵一苇之所如... ”我猛地掐住大腿,把下一句逼出来,“凌...凌万顷之茫然... ”血丝在眼眶里蔓延,眼前的字迹开始模糊成一片。
后背的校服已经湿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余光瞥见周小舟正在奋笔疾书,他的笔记工整得像印刷品。
我恶狠狠地把视线拽回自己的课本,这页纸快被我盯出洞来。
口腔里泛着铁锈味,这才发现不小心把嘴唇咬破了。
“浩浩乎如冯虚御风... ”我用手指在桌面上划着笔画。
突然卡壳,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该死的古文怎么这么难背!
胃袋绞成一团,眼球火辣辣地疼。
教室里的翻书声像催命符。
前排传来压抑的抽泣,有人在小声背诵,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刺痛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瞬。
语文老师在过道间缓步巡视。
旗袍下摆扫过地面时,我分明听见摩擦地板的不是布料,而是某种湿润的、蠕动的肉质触须。
墙上的时钟分针转完最后一格,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四十分钟的自习时间就像被谁偷走似的,转眼就没了。
语文老师用指尖轻扣讲台,裂到耳根的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同学们,都准备好了吗?”
她刻意拖长的尾音像毒蛇吐信般黏腻,教室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03“语文考试开始。”
语文老师发放答题纸,“考试规则:默写《赤壁赋》全文,限时三十分钟。
错一字扣十分。
满分一百分,及格六十分。”
“不及格的...”张洪福站在讲台上,肚皮哗啦裂开,“加餐。”
教室里顿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