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沈家人的哀嚎与咒骂,交织成一首荒诞的交响曲。
很快,有警察下楼汇报情况,语气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惊异:“队长!
沈昭多处受伤,正和那个女人林若曦互相指控,沈家夫妇好像精神失常了……”他们大概是以为来抓捕的是一个组织严密的犯罪集团,却没想到,一脚踏入的是这样一个自相残杀、丑态百出的修罗场。
混乱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拨开人群,快步走了进来。
是李队。
他穿着便衣,但那股子刑警特有的锐利气息丝毫未减。
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他整个人都顿住了。
他上下打量着我,眉头越皱越紧,眼神从最初的确认,到困惑,再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
他认识“苏念”,那个在他面前总是带着几分怯懦和讨好的卧底。
眼前的我,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那眼神里的冷漠与疏离,是他从未见过的。
“苏念?”
他试探性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我微微歪了歪头,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弧度,像是嘲讽,又像是怜悯:“李队,好久不见。”
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他耳中。
他眼中的困惑更深了,那是一种看到熟悉躯壳里装着陌生灵魂的错愕。
“你……”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其他警察先将我带离主卧。
我被押着下楼,客厅里的景象比我在楼上看到的更加触目惊心。
沈昭像一滩烂泥般被两个警察架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手臂上还有几道深可见骨的抓痕,正声嘶力竭地咒骂着什么,声音却因为力竭而显得有气无力。
林若曦的下场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那张曾经精致的脸此刻涕泪横流,妆容糊作一团,头发被沈昭揪掉了一大块,露出血红的头皮。
她被一个女警按在地上,嘴里还在神经质地尖叫着:“不是我,都是沈昭逼我的,我是无辜的,我是受害者。”
她的伪装,在绝对的暴力和绝望面前,被撕得粉碎。
等待她的,将是法律的严惩,以及那些曾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们无情的唾弃。
而沈父沈母,那对曾经不可一世的夫妇,此刻如同两尊失了魂的雕塑。
沈父瘫坐在碎裂的古董花瓶旁,双目无神地瞪着天花板,嘴角流着涎水,嘴里含糊不清地